以觀察為主。
不過他的道心放在這裡,倘若遇到這種十惡不赦的勾當,都視而不見、望風而逃的話,道心就會出現破綻,境界分分鐘跌得稀里嘩啦,對自己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以及聯邦精神都產生懷疑,更不可能很好完成任務。
“反正早晚都要和本地元嬰較量一下,親身體驗此地高手的深淺!”
“這裡是十萬大山最深處,又在裂谷最底下,方圓數百里都荒無人煙,動起手來也不會被發現!”
“這傢伙應該是獨自一人隱居於此,沒有同伴相助,更少了節外生枝的曲折!”
“那就……拿你來祭旗吧!”
李耀殺意已定,更發現了斬殺此人的另一個絕大好處,那就是此人的身份,似乎大有利用價值啊!
李耀眯起眼睛,就像是一條灰色的巨蟒,從陡峭的巖壁上,悄無聲息朝裂縫爬了過去。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淡淡的甜味,隱隱夾雜著一道微弱的心跳。
李耀的頭髮和脊樑骨上的汗毛瞬間豎起,本能反應向左側一翻,“嘩啦”一聲,好似一條鐵鞭狠狠抽擊在自己剛才趴著的巖壁上,頓時抽出一條半米多深的溝壑,溝壑還“呼呼”冒出黃色煙霧,石頭都發出“嗤嗤”聲響,逐漸侵蝕出了一個個蜂巢般的窟窿
李耀上方的巖壁,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頭身長七八米的巨蜥,又像是鱷魚和恐龍的雜交種,犬牙交錯的大口中,拖曳著一條蟒蛇粗細的長舌,舌頭上拖曳著黃褐色的粘稠毒液,滴滴答答落在岩石上,頓時燒出一個個窟窿!
四隻黃褐色的小眼不懷好意地盯著李耀,而在小眼的反光中,卻是顯露出了李耀身後的另一抹人形。
正是神秘洞府的主人,那名眉心長著鳥形胎記,祭煉小兒陰魂的本地元嬰!
“咦?”
本地元嬰對李耀的敏捷反應都稍稍有些意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桀桀怪笑道,“竟然能躲過六足鱷龍的全力一擊,果然有幾分門道,怪不得有膽子來窺探本上人的洞府!你是哪一家的小輩,誰人派你前來,從實招來,讓你少受幾番苦楚,如若不然,煉你三天三夜,將你魂魄榨出來下酒!”
青斑怪人的長相介乎於中原人士和蠻族之間,看樣子的確是土生土長的蠻族元嬰,一番話說得半文不白,文縐縐和兇暴暴並存,連“本上人”這樣不倫不類,把尊稱當自稱的詞彙都吐了出來。
不過,李耀可不會因此就輕視此君的智略,因為他剛剛就讓李耀上了一個惡當。
“中計了!”
“這傢伙的洞府外面,一定設定了某種禁制,卻不是防止他人窺探和闖入的,而是發現有闖入者之後,就立刻悄無聲息通報他的禁制!”
李耀暗暗皺眉。
兩種禁制差別極大。
第一種的作用只是阻隔對方,讓人知難而退;第二種卻是故意放人進來,卻是要將人一網打盡!
這個什麼“上人”膽敢孤身一人隱居於如此險惡之地,又設下這樣的禁制,顯示出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強大的信心,相信無論什麼人闖入這裡,都是自尋死路!
也難怪,在這種地處主流文明邊緣的蠻荒之地,一名元嬰,再加上幾樣從洪荒時代傳承下來的古寶,的確可以橫著走路了!
“我還是犯了和蘇長髮一樣的毛病。”
“儘管事先再三警醒自己,但是看到這一界還處在中古時代,又發現這些傢伙是半開化的‘蠻夷’之後,就疏忽大意,掉以輕心了!”
“殊不知,所謂‘古人’和‘蠻夷’,只是在見識和知識體系方面比不過現代人,論陰謀詭計什麼的,或許還勝過我們一籌呢!”
李耀嘆了口氣,既然偷襲不成,只好當面鎮壓了。
也好,這樣還能採集到更多一些實驗資料,對本地元嬰的極限戰力和作戰模式,做一個徹底的瞭解了。
“你這小輩,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麼?”
眉心長著青色胎記的元嬰,還以為李耀已經嚇傻,笑聲愈發猙獰。
他沒有絲毫擔心。
自己閉關之前,就是方圓數千裡內無敵的存在,更何況現在神功大成,又煉製出幾樣犀利的法寶,即便中土大乾的花花世界,都儘可去得,區區一個莫名其妙的小輩,手無寸鐵,身上連半塊甲片都沒有套,又礙著什——
這名元嬰的瞳孔忽然收縮到了極限,表情凝固在了從輕蔑到驚悚之間,就好像每一根面部神經都凍結了一般。
那小輩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