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可能帶來極點的風險,但他們已經活不下去了,這是唯一的機會,亦是最後的機會。”
厲嘉陵有些吃驚地看著李耀:“他們是修仙者。”
“是啊,他們是修仙者。”
李耀嘆了口氣道,“修仙者自然是修真者最大的敵人,而且這些‘雜號將軍、光桿司令’也不是什麼吃齋唸佛的善男信女,很多人在老家都是欺行霸市,強取豪奪,罪大惡極的兇人,甚至是血腥鎮壓民眾反抗的劊子手。
“但一碼歸一碼,無論他們犯下了多少十惡不赦的罪行,至少在抵抗聖盟入侵,捍衛人類文明這件事上,都是有功的。
“無論他們參與‘帝國反擊戰’的動機究竟是什麼,哪怕僅僅是為了個人的功名利祿,至少從客觀角度來說,沒有這些修仙者的拼殺和犧牲,或許諸天星辰早就被聖盟那些傀儡佔領,甚至採集到了足夠多的資源和能量,令萬千盤古族統統復活了那將是人類文明,不可挽回的終極災難。
“功勞不能抵消罪孽,罪孽也不該遮掩功勞,這些人既是罪犯,也是功臣,我願意看到這些修仙者因為他們往昔的罪孽,站到審判臺上接受應得的制裁,甚至親手對他們明正典刑,但絕不願意看到他們在為人類文明拼光一切之後,被人一腳踹開,在窮街陋巷深處,像狗一樣默默死去。
“這兩者的區別,你能想明白嗎?”
厲嘉陵很認真地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更何況”
李耀道,“就算這些‘雜號將軍’昔日都曾犯下過不可饒恕的罪行,這些傷殘退伍老兵,這些煉氣期、築基期的低階修仙者,還是可以……怎麼說呢,我的意思不是他們沒罪,而是說,假如能換一種土壤,換一種制度,換一種教育模式的模式,他們未必不能變成修真者。
“我不可能殺光星海中央所有修仙者,但我真想找一種方法,能徹底毀掉滋生這些修仙者的土壤。”
李耀的目光越過厲嘉陵的肩頭,投向一排排踏著整齊步伐上前朝黑星大帝武英奇巨型雕像參拜的普通帝國退伍兵們,感觸真的很深。
李耀自己就是星耀聯邦的“傷殘退伍老兵”出身,無論少年時代參加高考,還是迴歸聯邦被人汙衊是血魔,最後都是靠著退伍老兵的無私幫助才度過難關。
他對軍隊,對老兵的感情很深。
雖然真人類帝國是敵國,但對這些在對抗聖盟、捍衛人類文明的戰爭中奉獻了一切,慘不忍睹的老兵,他怎麼都恨不起來。
同樣是傷殘退伍老兵,差距實在太大,這個國家究竟是怎麼了,李耀不禁陷入沉思。
“四大選帝侯家族未免太過愚蠢也太過貪婪,包括東方望首相也是一樣。”
厲嘉陵難以置通道,“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是‘動搖國本’的行為,是要鬧出大亂子的麼,怎麼事先就不知道妥善解決呢,真是太過分了!”
“只能說,現實世界不是玩遊戲,當權者不可能輕輕按一個按鈕,就讓下面所有人都像機械一樣,100%不打折扣地服從命令。”
李耀道:“即便以黑星大帝武英奇之強,不照樣有人陰奉陽違,潛伏爪牙,居心叵測,最終滋生出了四大家族這樣的毒瘤嗎?區區一個東方望,又怎麼管得了下面所有人?
“我相信以東方望的格局、眼光和智慧,肯定早就知道裁撤將校和對傷殘老兵置之不理的後果,但人力有時而窮,下面的人各懷心思,各有主張,說不定還要對上頭髮下去的傷殘退伍津貼雁過拔毛,大肆貪汙一番,他又有什麼辦法?”
厲嘉陵皺眉道:“東方望號稱‘鐵血宰相’,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麼,有人連傷殘退伍津貼都敢貪汙的話,抓起來殺頭就是了!”
“如果貪汙的是一名資歷深厚,勢力盤根錯節的化神老怪呢,也殺嗎?”
李耀追問道,“如果貪汙的是一名厲家化神,結果別的厲家化神要護著,還能把所有厲家化神都殺光嗎?如果貪汙的是一名東方家自己的化神,東方望還能自斷手腳,把自家化神給殺了嗎?如果不分厲家、東方家還是其餘兩家,四大家族所有強者早就形成潛規則,天下烏鴉一般黑,就沒一個不貪的,東方望又能如何?”
厲嘉陵愣了半天道:“這些計算力超卓的絕世強者,難道一個個都沒考慮過後果,為何都如此貪婪和短視呢?”
“這和貪婪、愚蠢、短視無關,歸根結底,都是體制問題,或者再深入一些,是理念和道心,從根上就長歪了。”
李耀道,“正因為修仙者抱著‘弱肉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