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暫時失去戰鬥力的匪徒,變成了最好的人肉活靶,被金牙老大一刀一個,割斷了喉嚨,奪走了武器。
即便白小鹿依靠顫抖的雙手,也能輕而易舉把他們打得腦袋開花。
遠處的敵人不敢上前,依託著越野車向他們射擊,那似乎超出了白小鹿和哥哥以前的攻擊範圍,但哥哥依舊強忍痛楚,狠狠“推動”了第二次,然後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一個個匪徒口鼻噴血,踉踉蹌蹌地從越野車後面暴露出來,被金牙老大一一點名。
“夠了,小鬼,你哥哥要透支了!”
金牙老大將一柄自動步槍拋給白小鹿,低聲吼道。
“還不夠,老大,哥哥說他還可以做得更多,相信我們!”
白小鹿咧嘴微笑,鼻孔,耳孔,眼角和嘴角緩緩溢位蜿蜒的血珠,只覺得胸腹之間燒灼得厲害,哥哥彷彿將他的大腦化作了一顆炸彈,一次又一次瘋狂“推動”,將他們從小到大所有的失落,恐懼,痛苦和憤怒,統統發洩出來,發洩到毒蠍和禿鷲的頭上。
天然的風沙漸漸平息,但白小鹿,哥哥還有金牙老大卷起的血色風沙卻越來越強勁,將兩支匪幫的先鋒完全籠罩在裡面,那些匪徒終於受不了,丟下武器向後方逃跑,一邊逃一邊在嘴裡喊著:“惡魔!惡魔!惡魔!”
白小鹿和金牙老大對視一眼,看到彼此眼底的笑意。
沒錯,他們當然是惡魔,有什麼問題嗎?
男孩和荒原霸主肩並著肩,大步向前,腦電波互相激盪和扶持,不斷射出一次次“心靈閃電”和一枚枚灼熱的子彈,直到男孩的嗓子吼出鮮血,直到哥哥的每一顆腦細胞都燒成灰燼,直到金牙老大的傷口再也流不出血,身形一歪,單膝跪倒在地為止。
這時候,他們前方五百米,已經看不到半個敵人了。
“老大,你怎麼了老大!”
白小鹿急忙去攙扶金牙老大,發現他周身雖然繚繞著滾燙的白煙,身上卻冷得嚇人,冷得像是一具屍體。
他的防彈衣和護甲徹底被打爛了,胸口血肉模糊,像是一塌糊塗的馬蜂窩,就連左邊的紅色義眼都不偏不倚鑲嵌了一枚子彈進去,把義眼燒成了黑黢黢的窟窿,顯得更加醜陋。
但白小鹿卻一點兒也不覺得金牙老大丑陋或者發臭,他只想把自己的熱力分給對方一點,把自己的心跳和腦電波也分給對方一點,更多一點!
“你不會有事的,老大,相信我,援軍馬上就來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不能騙我,你他媽不能騙我,我是這麼相信你,你絕對不能騙我!”
男孩撕心裂肺地叫。
“別這麼嘰嘰喳喳,就像我真的死了一樣。”
金牙老大咧嘴,吐出一口黏糊糊的黑血,輕聲道。
“真、真的?”
白小鹿喜出望外。
“廢話,你呢,你們兩兄弟還好嗎?”
金牙老大仔細端詳著白小鹿,用粗糙的大手幫他輕輕抹去了臉上的血汙,汗水和沙塵。
“我們也沒事,我們好得很,尤里的‘心靈筆記’真厲害,哥哥竟然能一口氣‘推動’十幾次,不過他現在有點兒累,休息一下就好,休息一下!”
白小鹿依舊不肯放開金牙老大,有些徒勞地想幫他清理傷口,又不知該從何下手,傷口實在太多太密,簡直把金牙老大的五臟六腑統統撕碎,叫人非常懷疑,他怎麼可能還活著。
“那就好。”
金牙老大虛弱道,“那就好。”
其實,一點兒都不好。
兩人都非常清楚,他們剛剛乾掉的僅僅是毒蠍幫和禿鷲幫的先頭部隊而已。
兩大匪幫雖然是烏合之眾,但也不是白痴,不可能將所有兵力堆積在一起,亂哄哄一擁而上,特別是在面對金牙老大這樣的荒原霸主,人盡皆知的恐怖“能力者”之時。
剛剛這些,只是先鋒,接下來緩緩逼近,在遠處不斷放槍的,才是兩大匪幫的絕對主力。
而白小鹿和金牙老大,已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無論金牙老大的“軍團”還是白小鹿哥哥的“心靈閃電”,也放得一乾二淨,甚至要反噬主人的生命力。
這是真正的彈盡糧絕,山窮水盡。
然而,看著漸漸逼近的敵方主力,兩人卻非常奇怪,沒有生出半點兒恐懼,悔恨或者遺憾的負面情緒,男孩和荒原霸主對視一眼,在彼此眼底看到的只有平靜。
“對不起。”
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