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到北方繚繞著電弧的黑色沙暴。
“雷暴!”
白小鹿倒吸一口氣冷氣,“我們竟然遇上了雷暴?”
“沒錯。”
哥哥微笑,“我們的運氣實在太好,竟然遇上了雷暴。”
絕大部分突圍者、追擊者和潰兵亂軍都被雷暴震撼,急忙調轉方向儘管已經來不及了。
唯有白小鹿猛踩摩托車,迎著雷暴衝了進去。
轟!咔!
電閃雷鳴,飛沙走石,暴雨傾盆,所有的極端天氣在瞬間交錯,有那麼一瞬間,白小鹿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正在地獄最深處接受折磨。
更看到無數人被雷電撕碎,被龍捲風吞噬,被腐蝕性極強的酸雨,射得千瘡百孔。
用最後一絲力氣,白小鹿死死按住了胸前和背後的兩個大背囊。
這裡面是妹妹和全村人活下去的希望,就算是死,下到了地獄裡去,他都不會放手的!
……
不知過了多久。
不知被風暴吹進了地獄還是天堂。
白小鹿從一望無垠的紅色沙礫中艱難爬了出來。
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苦澀和甘甜交錯的鮮血滋味令他咧嘴,而身邊兩個硬硬的包裹,更是令他笑出聲來。
雷暴已經平息。
他還沒死,東西也還在。
妹妹,村子還有希望。
然後,他就看到不遠處,一孔黑黢黢的槍口正對準他的眉心。
白小鹿的笑容瞬間凝固。
“哥哥?”
他試探地叫道。
“我在這裡。”
哥哥的聲音非常凝重,“我很虛弱,未必能一下子殺死他。”
“那,那怎麼辦啊?”
白小鹿絕望了。
握著槍,瞄準他,蹲在七八米開外的槍手,是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的少年,身上同樣穿著破破爛爛的“新金山”學生制服,不過,大約是在地底接受了精英教育,又有充足營養的緣故,這名少年明顯比他強壯一圈,眼球略帶黃褐色,目光銳利而深沉,像是一頭蜥蜴。
少年的目光在白小鹿的臉上,制服上和手環上來回掃視。
又飛快掠過白小鹿身邊那兩個裝滿物資的背囊。
“昨天逃出來的?”
少年問,聲音沙啞,卻充滿了異樣的魅力。
白小鹿微微一怔,連連點頭。
“都是自己人,食物和水分我一半,行不行?”
少年問,在這種情況下,都算是“彬彬有禮”。
面對槍口,白小鹿還能說什麼,當然只能點頭。
少年吹了聲口哨,終於放下槍,擠出笑容。
“認識一下,我爸爸是‘金山淨水公司’的實驗室主管。”
少年從口袋裡摸出一張身份卡片,兩指夾著,輕輕一彈,朝白小鹿飛了過來,證明自己的身份,“我叫‘萬藏海’。”
……
啥也不說了,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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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身份卡片被火焰燒糊了,鐳射列印的照片變成了黑黢黢的一坨褶皺,看不清楚照片上的樣子。
不過,旁邊的名字的確叫“萬藏海”沒錯。
白小鹿自然拿不出身份卡片,只能硬著頭皮揚了揚自己的身份手環,裝作虛弱和痛苦的樣子,含含糊糊道:“我,我叫白小鹿,昨天逃出來的時候和,和大人失散了,我只記得爆炸,火光,氣浪,還有好多鮮血,痛,我的頭好痛,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是啊,逃出來的時候,實在太慘了。”
名叫“萬藏海”的少年嘆了口氣,似乎相信了白小鹿的話,對準男孩的槍口卻紋絲不動,“你身上和背囊裡,有武器嗎?”
白小鹿腰間原本插著一支手槍,卻在雷暴侵襲的時候,不知甩到哪兒去了。
他的背囊裡還有兩支摺疊自動步槍和十幾匣子彈,一時半會兒取不出來,但槍口和槍柄從背囊裡戳出來,瞎子也看得見,不好撒謊,只能勉強點了點頭。
“很好。”
萬藏海的笑意愈發濃郁和捉摸不透,聲音也變得越來越斯文,“白同學,大家都是自己人,先是遇上魔族攻城,又被捲入雷暴一天一夜,就這樣都僥倖不死還遇到了彼此,可見是天大的緣分,你我理應並肩攜手,一起走出這片該死的戈壁才是,放心,我絕不會拋下你的。
“不過,你現在的精神狀況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