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
“什麼時候?”
他小心翼翼抬眼瞧著我,“在……在偏殿的時候。”
我一個激靈,頹廢的心中似乎注入了一絲熱血。
“他為什麼跟你說這個?是在什麼情況下說的?”我急切想知道他進入秦央宮後的清形,“他從偏殿裡出來,平靜的有點讓我驚訝。我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顧凌撓撓頭,絞盡腦汁說著,“牢公子找到我時,只是神色間有些倦意,接著便看不出喜怒了。他找到我後,希望我和他說一說這宮裡的情況。”
我一怔,繼而有些失落道,“他為了營救他表妹才問的吧。”
“我也自然認為他在擔憂他的表妹,所以就順勢詢問了他表妹的情況。”他皺了皺眉頭,努力回憶著,“但他似乎心思並不在這個上。他說他表妹給他寫過信說一切不必擔心。然後他只是問我,之前回廊上的各個廂房裡住的公子,郡主是否一直如此放任他們。郡主也知道,那些公子裡,有許多對郡主都恨之入骨,也有許多希望討郡主歡喜盤算著各種心計欲謀取功名利祿。郡主幾乎從不親自去偏殿,因此那裡現在流言蜚語什麼都有,牢公子想必也看出什麼。所以才會那樣問。”
“然……然後呢?”我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嗯……”他摸了摸下巴,“我好像是說郡主你從來都不管他們,只是每個都是抓他們回來時相處過一陣子,覺得不是命中的良人就安排在偏殿隨他們去了。牢公子聽後似是若有所思,我就笑他分明反應和以前有所不同,是不是真中了郡主的魔障了。”
呼吸突然變得急促,我緊緊盯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然後他就說了之前那句話。”顧凌倏爾聳聳肩,“就連我顧凌哲學家也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不過我想,他應是頗關心郡主的吧?”
我倏爾直直站起身,動作太大掀的桌子和趴在上面的顧凌都一個晃悠。
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誒,郡主?”顧凌好不容易穩住身子,“郡主要去找牢公子?郡主真要當電燈泡?”
本宮毫不猶豫的回頭朝他腳丫子上踩去。
“啊——郡主,腳腳腳,松,松腳,痛痛痛——”
“知道痛?”本宮昂起頭,“知道痛就說,本宮要去幹什麼?”
“郡主……郡主要去捉姦……啊!郡主饒命!痛痛痛——”
☆、他的心意
出了秦央宮大門,本宮才想起一個無比嚴重的問題。
這牢淵和他表妹的約會,地點是在哪呢?
想那蛺蝶翩翩柳葉輕揚,一對男女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本宮頓時覺得人生無望。做人活得艱辛,做一個女人活得更艱辛,做一個在女尊王朝中追男人的女人,活得更更是艱辛異常。
用力晃了晃頭,警告自己。秦芳迷,現在全世界都在質疑你,你再質疑你自己,那就完了。現在你能做的只有再接再厲,畢竟牢公子對你不是沒有一點感覺的!
心情頓時好多了。
思維也因冷靜恢復正常,細裡一想,既然是阿姐囚禁著姜彌,多半約會可能是在金鑾殿的那個小後花園了。
打定了主意,本宮立刻加快了腿交錯的頻率,貓著腰向金鑾殿溜去。
本宮運氣果真不錯,一碰就碰對了,其極高的人品可以去考場蒙幾道數學題。不但地點碰的對,而且時間上還正趕故事的開場,都不用坐在地上一邊等的不耐煩一邊嗑瓜子。
牢淵和她表妹幾乎是同時到場的。讓我頗懷疑兩個人是不是別的啥事都沒做,就光看日晷了。竟能前腳跟接著後腳跟,未申交接之時,那腳步真是分毫不落。
我從枝葉的縫隙裡窺見姜彌,倏爾不可置信的長大了眼。揉了揉,再揉了揉,終於確定,她身旁那人不是我臆想出的幻影。
那的的確確是個男子。她,竟是和一個男子同來!!
那個男子是宮中樂師的裝扮,和她神態極為親暱,兩人不時淺笑耳語,走到這邊時才慢慢鬆開了交握的手。
姜彌她有良人了?
本宮怔愣過後,接著便是潮水般的狂喜!
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本宮還沒準備好鬥爭的架勢,對方卻早已退出了。這場無煙的戰爭,真是沒有比棄權更令本宮高興的了。
忙屏住呼吸目光移向牢淵,以他的角度,不可能沒看到。不知他會有什麼反應?
失落?憤怒?或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