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用得著這麼高興嗎,我還以為你初戀懷著處子之身投奔你來了。”
寶金笑道:“這可是我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我們也好幾年沒見了。”
我說:“他幹什麼的呀?”
“也是工人——機場的維修工。”寶金邊說邊掏出錢包翻他兄弟的照片,我還真是第一次見有人把弟弟照片裝錢包隨時看的。看來這兄弟倆的感情那真是不一般。
寶金邊看邊繼續剛才地話題:“我跟魯智深啊,那不是簡單的恩怨,我們是……”他說到這突然止住了話頭。整張臉像被人拿印藍紙蓋了一把似的慘然變色。
我忙問:“怎麼了?”
寶金捧著錢包愣愣地不說話。臉色變來變去,眼珠子像要努出來似的。過了好半天,他才喃喃地說了兩個字:“我靠!”
後來不管我怎麼問他就是顛來倒去地那兩個字,我一時火起,掄起巴掌在他禿腦殼上使勁拍了一把:“你他媽到底丟了多少錢?”
我這一巴掌好象終於把他拍活了,寶金顧不上理我,一把提起身邊的時遷,把錢包杵到他鼻子前大聲說:“你認識他嗎?”
時遷在空中手舞足蹈了半天忽然一呆,尖聲道:“這不是智深哥哥嗎?”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站在那撓頭不止。眾梁山好漢一聽時遷叫喊,呼啦一下都圍了過來,就著寶金地手看了一眼錢包裡的照片。紛紛打了雞血一樣大叫:“智深哥哥!”
盧俊義把手放在寶金肩膀上問:“你見過智深?這照片從何而來?”
寶金沒有回答,一屁股坐在地上。自言自語道:“想不到想不到,做了三十年兄弟,原來上輩子是仇人……”
眾好漢大譁:“這就是你弟弟?”
寶金端著錢包苦笑:“魯智深啊,我這段日子是走到哪把你想到哪,可誰能想到是你啊——銀子?”
扈三娘疑惑道:“銀子?”
吳用小聲道:“寶金的兄弟必然叫寶銀。”
我拿過寶金地錢包,看了一眼塑膠層裡那張照片,寶銀也是濃眉大眼,鼻如蒜頭,跟寶金確然有一二分相似,但差別也是很大的,寶銀明顯比寶金還憨了幾分,目光灼灼,應該也是條直爽漢子。
我小心地跟寶金說:“銀子既然跟以前的魯智深一模一樣,你恢復記憶那天就應該想到是他了呀。”
這會也大體明白了其中曲折,說道:“尋仇人當然是能一下想到朝夕相處的親人身上?更何況兄弟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眾人都點頭,其實他們猛的也想不明白,花木蘭這個局外人一點才說出了其中的關竅。
我也不得不承認花木蘭說的有道理,其實從小一起長大的親人本身就很容易忽略對方的長相,就好象弟弟很難評價姐姐到底是不是美女一樣,不管她是美是醜,她好象天生就應該長成那個樣子。寶金和寶銀分開多年,剛才要不是拿出照片看了一眼,可能還沒意識到自己地弟弟長得像魯和尚。
寶金坐在地上像犯神經一樣唸叨:“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啊——難怪我小時候老不自覺地就要欺負他……”
好漢們又氣又笑,問:“你弟弟現在在哪呢?”
寶金一骨碌爬起來:“他晚上9點的火車到。我得去接他!”
好漢們比他還急:“我們也去!”
寶金愕然道:“你們去幹嗎?那是我兄弟!”
好漢們不樂意了:“我們當兄弟比你早!”
除了四大天王和好漢們,其他人也覺得這事很好玩,上輩子的老對手變成了今世地親兄弟。這可比日本片裡親生閨女愛上老爸還熱鬧。項羽他們也非跟著去——於是一同去。
我們先把兩匹馬放回育才,然後重新組隊殺向火車站,等我們到了那剛好9點差一刻,一票人呼呼啦啦地擁到出站口,就聽廣播已經在提醒接站的人準備接人了。
眾人都有點興奮,議論紛紛,方鎮江道:“一會告訴不告訴魯智深——或者說寶銀實情?”
我說:“我看還是先別說,不管他信不信,畢竟他親哥哥上輩子跟他打過仗,這跟再續前緣還不是一回事。”我見四大天王和方臘躲在一邊面色凝重地說著什麼。就問:“老王,你們說什麼呢?”
方臘邊擦冷汗邊說:“我們在想親人裡有沒有上輩子地仇家——我有個遠房表弟就長得特像宋江!”好漢們都問:“真地啊,領來我們見見。”
厲天黯然不語,我問:“厲哥,你也想起什麼來了?”
厲天良久方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