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非得打打殺殺的,又不是上輩子……”說到這我忽然想起來他們確實是上輩子就有仇,馬上改嘴說:“其實你們倆之間並沒有仇,我說的對吧?”
秦始皇先拼命點頭,荊軻氣哼哼地說:“那他最後把我弄死了。”秦始皇不甘示弱地說:“那是誰先動的手?”
我把板磚把桌上一墩,大聲說:“吵什麼吵!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兩個人都縮著頭噤了聲,我點上一根菸,這才和顏悅色地說:“不管誰對不起誰,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這是什麼地方,嗯?這是讓你們享福的地方,而且就一年,你們還不好好珍惜。”秦始皇低下了頭,荊軻眼睛紅紅地看著我。
“來,握握手,以後大家都是好朋友——聽話。”
這次又是贏胖子先伸出了手,看來人家帝王就是有氣量,荊軻無奈地跟他握了握。
這對冤家總算暫時被我搞定了,我又翻出一套衣服來讓秦始皇換上,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衣服一上身就知道質量比他的好,在荊軻告訴他內褲應該內穿時,贏哥從善如流,順便表示了對荊軻的友好。
然後我們哥兒仨(彆扭不?)把倉庫打掃了一下,我往裡面搬了一張簡易彈簧床,暫時作為秦始皇的總統套房,秦始皇的好奇心要比荊軻強很多倍以上,他問這問那一通之後,荊軻替我回答他:“這是仙界,說了你也不懂。”
心態決定一切,贏胖子很快就沉迷於電視了,本來他看的是《百家講壇》的解說韓非,我急忙給他換了一個臺,讓他看《流星花園》。
樓上終於風平浪靜了,我把玩著沒收荊軻的刀,下樓才發現我那位副經理老潘已經在等我了。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五章 秦朝樂隊
老潘今天要參加朋友女兒的婚禮,飯店離我這不遠,順便過來看看。
老潘是那種很平凡的中年人,稀疏的頭髮抹得鋥明刷亮,腆著肚子,平時穿著和老婆一起去街店討價還價買來的T恤和休閒褲,皮鞋刷得霧濛濛的,有一兩套名牌西服撐門面,戴咖啡色鏡子,說話幹練,像發了點小財的生意人,也可以說他是市府機關裡的一個小科長。
其實老潘很不簡單,他是中國地質大學第二批還是第三批畢業的大學生,主修考古。那個年代的大學生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幾乎個個身懷絕技,老潘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如果他一直在他的專業走下去,今天打撈“南海一號”什麼的我們肯定能從電視上見到他,可惜老潘沒頂住90年代下海大潮的誘惑,本來以為靠一身本事能像螃蟹一樣橫行無忌在賠了幾次之後變得像王八一樣縮手縮腳,他賠錢在我看來完全是自找的:他拋棄了自己的專業跟著倆福建人倒騰手錶。
2000年以後他才又做回本行,開始搞收藏、幫人鑑定古董,月收入不穩定但勉強算得小康之家了。他做我的副經理只是擔個名,並不拿工資,只從鑑定品裡抽百分之二的提成。
老潘遞給我一根“玉溪”,我把刀放在茶几上接過然後湊上去點了火,沒等我搭茬,老潘的眼睛就已經盯上那把刀了——一把戰國時期的古刀對一個有著深厚考古功底的人吸引是不自然就有的。他隨手拿起刀,然後就像被揍了一拳似的佝僂起腰,一手脫下眼映象要鑽進刀裡似的。
我趕緊一把搶過來裝進兜裡,打岔說:“水果刀,有啥看的?”老潘把他兩根菸燻得發黃的手指指住我的鼻子:“你給我!”我注意到他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我把荊軻的刀掏出來在空中拋了兩下,用開玩笑的口氣說:“你不會以為這是一把古董吧?”
看來老潘最終還是被我迷惑了,他擦著額頭上的汗,自嘲地笑笑說:“可能是我神經過敏,你怎麼可能有戰國時期的東西呢?雖然樣式和質地都很像,不過一點氧化反應也沒有,是我看走眼了。”
我把玩著刀,假裝不在意地問:“如果真的有一把戰國時期的古刀,能賣多少錢?”老潘扶了扶眼鏡,用調侃的語氣說:“如果戰國的東西經你手賣出去,不管賣給誰,你都犯了法,如果出了境,我這輩子怕就見不到你了,國家規定1795以前的古物嚴禁出境,你算算戰國離1795是多少年?”
我說:“咱們就是說著玩,你給報個價嘛。”
“這麼跟你說吧,英國佳士得拍賣會上一個明朝的花瓶可以賣到1500萬英鎊,當然那裡幕後操作暫且不說,在香港,一把乾隆御製配刀可以拍到4000萬港幣,乾隆本人見沒見過這把刀不說;一把拿破倫使用過的鍍金配劍摺合人民幣是5000多萬……”
我插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