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傷感道:“最後說幾句話都不行麼?”
劉老六道:“死了就是死了,沒辦法。再說你們就這麼看不開麼?一年之後這裡所有人都走了。再過個三十年五十年,普通人又何嘗沒這一天?”
眾人都若有所悟,李世民面色死灰,道:“想不到一年之間兩次看透生死。現在就算白給個皇帝我也不做了。”
劉老六瞟了他一眼道:“是真的才好!”
劉老六走後,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屋裡的人開始緩過神來,正如李世民所說。他們全部都是一年之內經歷兩次生死的人,看地要開的多了,我攙起地上的包子。還沒等說什麼。包子忽然緊緊抱住李師師。央求道:“小楠,你不要走!”
李師師淡笑道:“劉仙人不是說了麼。誰都有這一天,到是嬴大哥……明天就該他了。”
眾人都是悚然一驚,秦始皇還在秦陵的挖掘現場呢,如果不抓緊時間,就意味著我們連他最後一面也見不上了。
這時我地電話響了起來,我接起一聽,裡面一個聲音笑呵呵地說:“小強,絲餓(是我)。”
我叫道:“嬴哥!”
眾人立刻圍了上來,這時劉邦從門外闖進來,一把搶過電話大聲道:“胖子,就剩一天時間了,你要不回來跟我們見一面就太說不過去了吧?要是這樣,下輩子朋友都沒的做!”看得出劉邦很激動,第一次說出這樣動情的話來。
秦始皇呵呵笑道:“包(不要)扯了嗷,你搶了餓(我)滴天哈(下)餓都抹油社撒(沒有說啥)麼。”
劉邦臉色大變,踉蹌了兩步道:“你……都知道了?”
“早都知道咧,你以為餓絲掛皮捏?”
劉邦:“我……”
“好咧好咧,包社這些咧,看樣子餓絲回不氣(去)咧,給大家帶好。”
我急道:“嬴哥你真不回來了?”
“哎,剩最後些兒活,不能爛為(尾),歪(那)你讓掛皮給餓社兩句。”
我知道秦始皇嘴裡的掛皮是特指荊軻地,我一時無措,喃喃道:“軻子……他已經走了。”
電話那邊久久沒有聲音,我忙問了一聲,秦始皇淡然道:“哦……餓摸四(沒事),呵,餓還欠他三敗(百)塊錢捏……”
李師師再也忍不住了,哭了一聲喊道:“嬴大哥!”
秦始皇勉強笑道:“呵,掛(傻)女子,問包子好,好咧,不社咧……”
電話斷了等我們再打過去已經沒人接了,看來嬴胖子一方面懷念二傻,一方面感傷自己,只想安靜地做完最後一點工作然後離開,也許這樣也好。
過了難熬的這又一天,我們平靜地在異地送別了秦始皇,除了荊軻那種非自然死亡,別的客戶只要到了時間就會慢慢消失。對於二傻的死,我並沒有多少愧疚,那是因為我要是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那麼做,一定地,讓我最揪心的是我還從來沒有跟他好好交流過,
傻嘛,這就像一大群兄弟,你忽然有一天發現哥哥里個也許是平時最木訥而被你忽略了地那一個,那種心疼地感覺……很難熬。
接下來就該李師師了。包子這兩天內一刻不離地跟著李師師,吃飯、睡覺、甚至是上廁所,生怕李師師忽然就不見了,吳三桂和花木蘭也都沉浸在悲傷中,一天也不說一句話,家裡氣氛非常壓抑。
讓我奇怪地是金少炎居然在這個時候不出現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害怕什麼。
分別的日子還是到了,包子已經學會了比較平靜地面對這一切,這天她擺上了一桌酒菜,五人組裡只剩下孤零零地劉邦相送。我們坐在一起,默默無語,但這畢竟好過讓李師師一個人靜悄悄地走。
這時門鈴大響,門外地人似乎是怕我們聽不見,又使勁敲著門,我開啟門一看,金少炎風塵僕僕地站在那裡,他比以前瘦了很多。
李師師站起來,微微笑道:“我以為你不來送我了呢。”她掩飾得很好。好象真的沒有激動一樣,但從她離座而起的速度就能感覺到她的期盼了。
金少炎一步跨到李師師跟前,抓著她的肩膀,狂熱而急切地說:“師師。這幾天我已經做好了一切安排,以後什麼都不用我擔心了,你帶我走吧——”金少炎雙目通紅,衣衫凌亂。這跟我第一次見到的那個永遠波瀾不驚的風流紈絝還是一個人嗎?
金少炎忽然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頂在自己脖子上,解脫似的說:“我們一起走!”
猝不及防地我們都被嚇了一跳,但是以我們跟他的距離,想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