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城牆上七八位玄佛護衛,早在城牆倒下前一刻,就被霧化妖禽硬生生壓成肉醬。
不過霧化妖禽在智慧甩手而出的破界珠一爆中,已然同城頭一同毀掉了。
但濃濃妖霧卻迅疾地直奔四面八方輻射開去。
附近所有護衛只要一被這霧氣觸碰,就立刻大叫一聲地馬上倒底不起。
不用片刻工夫,就化為一具具碧綠陰森的屍體,轉眼再融化成一攤腐臭刺鼻的汙水。
附近那些想過來重新堵上城牆缺口的護衛,一時驚恐至極,紛紛反向而跑。
而就在這時,至尊大長老特使趙環刷地一下來到此處。
他雙手連翻下,威能大漲的傀儡禁突然散開。
其速之快,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也即千分之一息的工夫。
黑色霧氣便完全地將擴散開去的綠色妖霧吸食殆盡。
連同地上那化為腐臭刺鼻的所有汙水,也被黑霧一絲不落地狂掃一空。
身在空中的趙環臉色自然慘白之極地大聲喝道:“快出手,堵住此缺口,宗門還能保住。”
“智慧,破界珠絕對不能使用。”
“方才若不是我化解了其大半威能,流雲宗第一道防線金剛伏魔陣必會破除。”
“非但如此,所有護宗城牆都極有可能全部崩塌了。”
“流雲宗恐怕都會就此覆亡的。”
“好了,智慧,請接受至尊大長老之令。”
“大長老命你直接管理此處所有護衛,馬上修築被毀城牆,好自為之。”
智慧心中大震,自己方才所做的一切,難道都沒有逃出至尊大長老的眼睛麼?
很顯然,破界珠的使用與霧化妖禽的出現,這麼嚴絲合縫的配合,難道他都曉得了?
既然曉得了,為什麼又不直接地點明,而只是拿話來暗示?
難道是為了讓我將功折過麼?
看來……
智慧臉色極為平靜,心中計議已定。
他迅速地集聚起附近眾多的金佛、玄佛護衛。
連同數千號凡人青壯年也被智慧一個不落地集中起來。
凡人青壯年搬運材料,金佛、玄佛負責修葺炸燬的這一段護宗城牆。
修葺護宗城牆的這段時間裡,正在休整的妖獸們只是零零星星地攻擊著流雲宗。
而這些攻擊有金剛伏魔陣的防護,自然是起不到任何效用,妖獸只是徒增傷亡而已。
大概過了約略半盞茶的工夫。
包圍著流雲宗的所有妖蟒迅速潮水般退去。
空中零星地肆虐的妖禽也一下子不見了任何蹤影。
而此時此刻,在流雲宗地下宮殿中心處。
執行金剛伏魔陣的百位玄佛臉色皆呈先出灰暗之色。
每個人雙目無神,嘴角無一例外地在緩緩蠕動著半指寬的鮮血。
智悟也是臉色蒼白,眼裡神光暗淡。
他毫不猶豫地揮了揮雙手。
早就在一旁等候的一百位玄佛旋即走到前面。
他們快若閃電地接替過正在執行金剛伏魔陣的僧人工作。
被接替下的百位玄佛,無不癱倒在地地昏死過去。
在他們體內佛氣被抽盡的一剎。
智悟曉得,這百位僧人法力神通盡失,恍若凡人一般。
百人中,就是有十分之二三存活下來,其壽命也不會超過十年。
因為他們體內所蘊含的生機,已經近乎全部地祭獻給了金剛伏魔陣。
否則,金剛伏魔陣無論如何也不能發揮出驚人威能,滅殺眾多普通妖獸、變異妖獸。
這樣過了大約半個月光景,妖獸們只是遠距離地圍困,不組織任何形式的進攻。
它們似乎在等待什麼到來的樣子。
方圓數千餘里的流雲宗,沉進了一種無邊無際的平靜。
這種平靜,與之前的慘烈血腥相比截然不同,顯得太過安詳。
這種難得的靜謐讓整天堅守在護宗城牆之上的護衛們,簡直不敢相信。
他們有時候竟然覺得,這一切恍如夢境一般那麼不真實。
然而隱隱之中,所有人都覺得——
這只不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暫時平靜。
這沉靜中的每一個粒子都醞釀著更慘烈的陰森、更逼人的寒涼。
每個人都預感到,殺機正以某種難以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