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還有,這怎麼能是我家小傅來開門呢?那袋“水泥”呢?我不是警告過他,讓他好生照顧他家公子嗎?那怎麼……
“你怎麼親自出來開門啊?小米呢?他怎麼能讓你出來吹冷風啊?這天氣……”
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傅雲海便低下了頭,瘦弱的身體也倚在門欄上,許久,才懦懦的說:“玖爺……玖爺是不想見雲海嗎?”
他這句話把我說得極汗顏,他怎麼能說我是不想見他呢,我若是不想見他,我何苦費勁心力把他贖出來,又何苦今天折騰一天,不就是為了能找個理由帶醫生出來給他診病呢?
“咦,公子,玖爺不是來了嗎?你們怎麼還站在門口了呢?玖爺,你怎麼才來啊,我們公子都從門口望你半天了,怎麼勸都不肯進屋……”
小米沒心沒肺的話,讓我豁然明瞭,我們家小傅不是會什麼奇門異術,他只不過是頻繁的開門巴望,不知道是第幾次開門剛巧碰到我要敲門……而我那句話……他久盼我,等來的卻是那句帶著責備的話……定是傷到他敏感的心了!
“雲海,我不是不想見你,我是見不得你吹冷風,走,我扶你進屋,小米,你招待一下唐先生,他是給你家公子看病的!”
我吩咐完後,也不去看小米以及身後一臉肅然的老唐頭,只管拉著傅雲海的手,攬著傅雲海瘦得可憐的身子,扶著他先進了院,進了屋。
“玖爺,是雲海不好,雲海錯怪你了,你……你別生雲海的氣啊!”
我把他扶坐在床上後,他輕聲地哀求著我,低轉的鳳目有著楚楚可憐的光華流動,哎,這可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目光啊,都是青樓之地把這好好的男兒折磨成現在這副樣子了,還有他的身子,也是太瘦了,盈盈不可一握,我以前也聽範和說過,妓院裡的老鴇是不準手下的妓子小倌吃飽的,怕他們的身體走了樣,沒辦法接客,傅雲海身體本就不好,又被這樣的制度苛責,難免到了今日微風一過,就有被吹倒的危險,這得怎麼才能調補回來呢?
我這裡思考著如何給他調補身子,他那邊卻先哆嗦起來,許是見我皺著眉頭,不說話,以為我還是在遷怒於他,便雙腿一軟,眼見著那瘦弱的身體從床延處滑下,跪到了床前的踏腳板上,“玖爺,你打也好、罵也好,想如何出氣都好,別……就是別……別把雲海趕走,求求玖爺了!”
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麼我為了他所做的那些事情,還不能讓他放心呢?他還是生活在恐懼裡面呢?我還未說什麼,他就已經嚇得跪下去了,這我真要是生點氣,他還不得……
我來不及再細想下去,壓抑著分外鬱悶的心情,連忙快步走過去,把他摻了起來,把他重新扶回床裡坐好,我也挨著他坐了下來。
“雲海,我要怎麼做你才能信,我不會像你以前的那些客人那樣對你呢?不管你說什麼或是做什麼,我都不會打你罵你的,你是人,堂堂男兒啊,膝下黃金千兩怎麼能說給人家跪下就跪下呢?以後不要這樣了啊!”
我不清楚我說的話,他究竟聽進去了沒有,不管他聽還是不聽,我總得說的,且要一遍一遍地總和他說,我相信鐵杵也能磨成針的,我既然能把他從那黑暗之地贖出來,我就一定能把他脫胎換骨。
我的話說完後,他的頭垂得更低,幾乎要埋在胸裡了,整個人像只駝鳥一般,墨髮也隨之垂落,掩住他俊美的臉。
“玖爺,我……我就是怕,我看過太多被主人拋棄的小倌了,他們……太慘了……我在天香院的時候,盼著有一天能離開,又怕有一天會離開,玖爺,我們是康正王朝裡最下賤最低劣的人了,在正常人的眼裡,我們連畜生也不如,我看得出玖爺是好人,必不會像他們那樣待我的,可我……我還是怕啊,玖爺昨晚說過今天會來看我的,我早早就起來,去門口等著盼著,就怕玖爺會忘了……不來了……”
傅雲海說到這裡,聲音顯得有些哽咽,我完全能理解他的苦楚,可誰又能理解我的苦楚呢,哎,我活得也不容易啊,身邊一群阻絆,出來一次,比皇帝老子出宮還難呢,可我卻不能把這話對傅雲海說,必竟還未到該說這話的時候呢!
“雲海,我即使不來,心裡也是想著你的,家裡還有一堆生意,我得照看,可我只要答應你的事,必不會負你的,你別在自己嚇自己了,安心從這裡養著,把身體養得健康些,我好帶著你出去做事啊,你忘了?我說過要教你謀生的技能的啊,我不是騙你的,到時候,你是想學醫還是想學帳,都隨你的!”
我好言勸慰著他,他聽後不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