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眼窗外:“起風了有什麼了不起。”
梁庫又道:“陰天了!陰天了!”
老賭頭又躺了下去:“那也不一定會打雷,慢慢等吧。”
梁庫不再管老賭頭,摔下被子,幾步竄到朝歌身邊,望著黑壓壓的烏雲,吹著呼啦啦的冷風,再看看衣發俱飄、像風一樣冷的朝歌。
梁庫此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只能確切的感覺到,心臟在撲通撲通撲通。
在距離整八點(辰時)還剩幾秒鐘的時候,踏在震卦位中心的土守形掐起了掌訣,緊接著,他身後密密麻麻排列的三百多輛大型汽車同時按響了喇叭。
這巨響聲,瞬間傳遍了整個城區的每個角落,震驚了整個城區每個人的心耳。
與此同時,發電廠旁邊的曠野中,衣帶浮起、長髮飄飄的姐妹花也一同抬起了手臂,伴隨她們越來越快的推動掌局,從電廠向外伸出的成排高壓電線,一起迸出閃目的火花。
緊接著,在城區以外的廣大郊區中,有許多早田的農民,遠遠看到這樣一個奇景,有一股巨大的暗紅色地光,從整個九鹿縣城區升起,然後一閃而沒。
就在暗紅色地光閃過後,全九鹿縣的所有電子裝置、電器裝置、包括所有電燈電源,全部瞬間熄滅。
升降的電梯停在半空;滿街的汽車全部熄火;剛剛播報的早間電視、電臺瞬間無聲;
剎那間,整座九鹿縣彷彿變成了一座死城。
而讓本來連說話都不敢出大聲的九鹿縣居民更加恐怖的是,在經過一陣莫名的心慌之後,剛剛靜止的手上的表、牆上的鐘卻忽然又走動了起來,但不是順時針,而是讓人驚懼的逆時針轉動。
就在全城時區發生逆轉的瞬間,城區中心一座最高建築物上的婉姨笑了。
因為她感覺到了兩股反作用力,正從一個方向強烈的傳遞過來。
風更大了,頃刻,九鹿縣上空雷電交加、大雨滂沱。
土守形等人說什麼也沒想到,因逆轉風水時區而引起的雷電交加,正天翻地覆的改變著一個人。
“打雷了。”
這次叫出聲的卻是老賭頭。
朝歌把早準備好的一截浴室白鋼管拿在手中,他準備把它伸出窗去,從而更好的引來雷擊。
梁庫一把抓住了朝歌的手:“朝歌……”
朝歌能感覺出梁庫的擔心之情,一股暖意在心底蕩起,他笑了笑,慢慢把梁庫的手退掉,一直看著梁庫退到了安全地方,然後一點點把手中的白鋼管伸出雷電交加的窗外。
梁庫的身世,決定了他自小都是行影孤單,與一個人大半年的形影不離,是梁庫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在梁庫心裡,早把朝歌當成了血肉兄弟,每次有難,他都有種生死相隨的衝動。
他知道,朝歌雖然外表冷漠,但心裡卻藏著一座火山。他相信,如果他有難,朝歌也會眉頭不皺的生死相隨。
可現在,梁庫只能這樣看著,看著朝歌。
全城都已停電,高聳的大廈被濃濃的雨霧包裹的如同黑夜。每次裂人心目的閃電,都像是要把整棟大廈蒸發一樣,爆閃極亮到頂點。
而每次爆閃的瞬間,都把朝歌迎風而立的影子,深深印在梁庫的眼裡,深深印在這裡的每個角落。
終於,在一次驚心裂地的霹靂之後,朝歌被擊中了。
梁庫幾乎憑著一種直覺,一下子猛衝到窗前,一股刺鼻的燒焦糊味,瀰漫了整個房間。
“朝歌!朝歌!”
梁庫幾乎是在嘶叫著,猛力搖晃著已經昏迷不醒的朝歌。
老賭頭也來到跟前,一隻手搭在了朝歌的脈搏上。
梁庫像瘋了似的又抓住老賭頭,他想玩命,因為就是這個老賭頭害得他唯一的一個血肉兄弟生死不明。
不過,梁庫忽然發現一件事,他忽然發現面前的老賭頭,似乎已經完全不是原來的老賭頭,兩眼聚光,神情威肅,而且他用了一種讓梁庫極為陌生語調,說了一句話:“想救朝歌就聽我的!”
老賭頭的忽然轉變,梁庫已經來不及多想,因為他此刻的唯一念頭只有一個:救朝歌。
也正是老賭頭的這句話,讓有點發狂的梁庫靜下來。
老賭頭:“聽好了!我說一句,你跟一聲,用最大聲喊出來,錯半個字,朝歌都會沒命!”
梁庫狠狠的點點頭。
老賭頭:“過午穿未!”
梁庫:“過午穿未!”
老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