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獨據了八盤棋中的前七盤,而且幾乎滅盡了所有他族之人,所以你們就會明白,為什麼兩族之人為避災禍顛沛流離、居無定所,甚至連記憶都被強迫忘掉,以免疏忽中招來滅頂之災!
“更所以你們就會同時明白另一件事,為什麼土族人不但人丁興旺,而且幾乎遍佈各地。”
老賭頭一口氣說完,幾乎不給眾人思考的空隙。
一幅百年惡夢,被呼啦啦的抖落眼前。
火暴少年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原因,已經不在場了,否則真不敢想像,當他聽了老賭頭的這番話會有什麼反應。
老賭頭停頓間,土守仁微笑著說話了:“的確很精采,解釋得幾乎滴水不漏,連我自己都有點相信賭師傅的這個故事了。
“可這個故事好是好,只要賭師傅給我們這些聽客一點思考的時間,就會發現這裡除了賭師傅您,沒有第二個可以為您所說情節做個證實的。
“如果現在講故事的換做是我,完全可以根據目前這些不會說話的破磚爛瓦,說出好幾種可能。
“但我卻不會那麼做,因為我知道,沒根沒據的亂講故事,不但解決不了問題,而且更會惑了人心。”
聽完土守仁的一陣回擊,朝歌不禁暗自打量了幾眼這位好像無論什麼時候都能笑得出的土族人。
他真是一點也沒辜負了這些天來梁庫對他的誇讚。不但口才好,涵養也好,無論什麼時候,什麼事情,他都會微笑處之。只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便把老賭頭剛才幾近完美的故事,刺得千瘡百孔。
土守仁正說到了眾人的心坎上了。
的確,老賭頭開講以來都在以先入為主的姿態,引領著大家往設定好的情節裡鑽,而且看上去有理有據的描述,漸漸把眾人的防範懷疑之心軟化了。
如土守仁所說,根據目前的線索,如果沒有更有力的證據支援,真的不止幾種可能。而且更重要的是,老賭頭始終在講著別人的故事,卻對自己的來歷隻字未提,這又如何能讓人盡信呢?
眼看越來越僵,婉姨出來打圓場了:“呵呵,大家都只是在推測,千萬不要認真。還是那句話,別是真兇沒找出來,先是自己鬥垮了。”
婉姨自有她的想法,現在的情況撲朔迷離,不是不可以坐山觀虎鬥,但問題是兩邊的對比太過懸殊,一方是風燭殘年的老賭頭,一方是人強馬壯的土行族。
如果一旦控制不住,那便不是兩虎相鬥,而是一虎食羊了。
本也懷疑之所以老賭頭敢於單挑土族人,似乎背後有恃無恐,但從斷了腿的情況看,又不像有人在撐腰。
小靈也道:“是呀是呀!你們兩家呀說的都有道理,但也都找不出真實的證據來。剛才我就在想,如果五行族和六甲旬真是土族人所滅,那為什麼土家的導引術又與那種詭異的催鼠山術完全不同?
“如果滅兩族的人和催鼠人不是同一個,那又為什麼催鼠的人非要封住賭師傅的口,他又怕的是什麼呢?”
小靈如此問,就是單純的疑問了,而且是很應該問的疑問。
輿論不再一邊倒的傾向老賭頭。
土守仁又微笑道:“嗯,婉姨和小靈妹妹說的很對,大家都只是在猜測,不如靜下心來,也許就意外發現什麼隱藏的線索。
“哦對了,講了半天卻不知道賭師傅是否也是兩族中人?從知道這麼多兩族私事上看,您應該是兩族人,但從身無術力、體無病缺上看,卻又不好捉摸了。”
土守仁像是極想不通的樣子:“再有就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一個問題,聽說在九鹿縣您曾無意中指引朝歌啟用了自身術力。從手法屬性上看,那都非常相似久已不見的火行族導引術。
“當晚輩的冒失猜測一下,是否這證明您就是火行族後裔?如果是,那命局上又為何沒一點徵象?如果不是,您又是如何得到火行族導引術的?
“要知道火行族被滅得最徹底,至今沒見一人走動,好像能掌握其術的人,除了是本族,那便可能就是……呵呵,不說了。”
每個人都聽得出,土守仁的最後一句在暗指老賭頭,如果不是火行族後裔,那便很可能滅族兇手了。
因為從百骨坑和屍跡看得出,滅掉火行族的兇手一定與火行族非常熟悉,導引掌訣也自然有被盜的可能。而至於為什麼當眾欲指土行族為滅族兇手,當然是為了挑撥離間,最後漁翁得利。
說不定當初滅掉兩族的兇手,也正是利用了此種手段才得以把兩族滅掉,否則真的很難想像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