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蒙著面的只要你給錢,他是會放人一條生路的。因為你沒看到他的臉。而那些露著臉搶劫的,大多就是亡命徒了,不管你是給錢還是不給,他幾乎都要人命。
從這一點看,那位大鬍子、戴墨鏡只出現過短暫一次的大哥就屬於蒙面的,這麼做大概就是給自己留了後路,一旦事情敗露可以及時收手全身而退。
不過事無絕對,為防夜長夢多,還是儘快想辦法的好。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幾個淳樸而又有點執著的民工身上尋找突破口。
還是豪洲人民日益高漲的抗議浪潮,給古傲帶來了轉機。
在第二天買早餐的路上,二婆子更加感受到了劫持事件對豪洲城無所不在的巨大震動。他還特意在露天電視上看一段新聞,上面明明的列出了被劫持四個人的照片,而且還有萬家迫於壓力,標出的懸賞蒐集劫匪資訊的二十萬花紅。
不看則己,一看差點嚇破了膽。
這四張照片,可不正是被綁在裡屋的那四個人!乖乖不得了,二婆子第一次感到天己經塌下來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到破房子裡來的,立在崩潰邊緣,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了大勇聽。
大勇還是硬著不信,直到從四個人口袋裡翻出身分證,把名字與報紙上一對一字不差,本以為遇到個大好人、撿了個大便宜的四個民工——傻眼了。
慌張之下想起來還有個手機,急忙給那位老闆大哥打電話,可令四個民工悍匪更加慌張的是,如此關鍵時刻這位大哥竟然關機。
此時古傲卻眉頭一展,壞水直冒,有了一個比脫身更大的損招兒。
第二天,萬宅裡的電話響了,同時在接聽的萬寶祿和警方,得到了這樣一個訊息:一個操著濃重外地口音,並且有點娘娘腔的中年男子,自稱掌握了劫匪的確切行蹤。雖然他很願意提供這一線索,但前提是,必須往一個外省戶頭裡匯入那二十萬懸賞花紅。
當然,自從萬家對外宣告願出二十萬懸賞花紅那一刻起,類似的報警電話接連不斷。
警方格外注意這一個報警電話,那是因為此人接下來在電話中播放了一段電話錄音,經過證實確認,電話錄音裡的四個人,正是失蹤的那四位萬家準婿。
一個結論迅速得出:打電話的很可能就是綁匪本人。
警方一方面透過萬寶祿儘量穩住綁匪,一方面故意在二十萬基礎上再次調高懸賞金額,目的是調動全豪洲市民,一同參與到這場貓捉金鼠的行動中來。
全城皆兵下,很快一個有點娘娘腔、經常在動遷區出入買飯的外地民工,被注意了。
等古傲剛剛打了一個盹,猛地清醒的時候,這棟破房子周圍整個動遷區,己經被武裝員警圍的水洩不通。
以防劫匪傷害人質,警方並未貿然闖進。一直在用擴音器喊話,無非就是“釋放人質,爭取寬大處理”之類的經典警方用詞。
此時的二婆子己經癱坐在牆角,眼睛直呆呆的看著前方,嘴裡不住的唸叨著:“完了!完了!豬沒了,雞沒了……”
原來一切都是古傲操縱的,當他知道那位幕後大哥關機的時候,就自以為該自己登場了,他想利用這幾個“民工悍匪”走投無路又缺錢的心理,自導自演一出“捉放曹”,趁機把那二十萬懸賞花紅撈到手。
即便最後敗露也不關他的事,反正所有操作都是揹著那幾個肉票進行的,說到底自己也是這幾個肉票一員,就算幾個民工揭發他,誰又相信呢?卻不曾想,這戲這麼快就被自己給演砸了。
大勇雖然一身的粗肉悍骨,可也是莊稼地裡長大的地道農民,雙手抱頭沒了一點豪氣。
古傲在飛快的轉著大腦,他在考慮,如何讓自己在這次突變中全身而退,不留把柄。
而朱一刀那四個人則是又害怕又激動。害怕的是,那幾位不是劫匪的劫匪失去理智,做出些什麼瘋狂的事:激動的是,終於快要解脫了。
忽然,所有人幾乎同時睏意襲來,不消多久便沉沉的昏睡過去。當古傲激靈靈的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己經多了兩人:朝歌,梁庫。
古傲鼻子一酸:可算來了救星!
朝歌這兩天也一直在想盡辦法尋找被劫持的古傲,可惜一直沒有線索,直到警方發現此地,滿城傳開,朝歌才快速趕來。
剛才他便在外面啟用五行六甲術,令所進方向的員警忽然昏睡,包括房子裡的人,然後才和梁庫潛行入來。
古傲把所有情況做了一下彙報,覺得萬家不是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