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真正的最後鬥局在朝歌與土守望間開始了。
朝歌遇到了從沒有過的考驗,土守望具備的深厚術力比土守形更加可怕。
雖然已經抱著最後一搏信念的朝歌也是術力驚人,並且神奇的,體內每次面臨超出承載壓力時,就會奇妙的自行洩導。
可狡詐的土守望每每在關鍵時刻,根本不與朝歌直接對抗,而是用術力無情的摧毀著梁庫和老賭頭,朝歌一救便會自傷。
原本的相助,現在卻成了包袱。
此時已經竭盡力窮的他們,任何一個倒下,三個都會倒下再也起不來。
就在這崩潰邊緣,老賭頭看了看自己這三人,忽然慘笑了笑,對朝歌道:“答應我件事。”
朝歌和梁庫費力的扭過頭,看著已經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老賭頭。
老賭頭:“已經沒時間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要答應我,一會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準顧及我們。等老傢伙再向我和梁庫出手的時候,你就給我狠狠的幹這老王八……”說的用力,巨咳中險些倒地。
三人一把相互扶住,梁庫嘿嘿道:“老賭真有你的,等會我給你買下酒菜。”
朝歌知道,這的確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決然中他努力站直了身。
就這樣,幾乎一擊就潰的三個人,相互扶撐的老少三人,艱難而又決絕的再次向土守望走去。
梁庫大聲吼著,老賭頭大聲吼著,就在一路鮮血的噴吐下,向土守望走去。
似血紅日下,四個人同時倒下了。就在巳時剛過正交午時的時候,土守望終於遭受了致命重創。
忽然就在地胎完全成熟的最後一刻,大地發出了一次輕輕的微震,朝歌、老賭頭、梁庫、土守望,同時看到地胎被震開了一個穴口,可看到穴口裡面正靜靜的安放著一尊與祖墳山中一模一樣的青石函。
四人都掙扎著爬到跟前,艱難地揭開石蓋,於是一隻慘白的手掌骨和一塊殘碧,漸漸展現在四人眼前。
也就在此時,從周圍紛紛墜落的鳥和蝗蟲來看,一個更大的殺陣從外圍慢慢掩來。
所有事物都靜了下來。
困住金族的土族人和老鼠群紛紛恐怖的死去,所有人都圍在婉姨身邊,他們在等待著死亡。
親眼經歷了所有人的慘痛,最後靜靜的等待死亡,婉姨帶領的金族人卻應該是此役最慘烈的遭遇了。
看著漸漸掩來的殺陣,還有石函中靜靜安處的手骨,所有人都迷惑了。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個局,一個早被設好了的局。所有人都知道,也許他們僥倖活了五百年,但今天該是結局的時候了。
老賭頭苦笑著,解脫了,解脫了。
真正掌控全域性的一隻手,吸納了所有五百年的精氣後,為的只是啟動一個殺滅所有兩族人的妙局。
土守望看了看朝歌:“呵呵,兩大家族原本就是一個血脈,為了這一個墳局苦苦掙扎了幾百年,土族人的枉費心計,今天也該塵歸塵、土歸土了。”
映著如血殘陽,村長開啟了院門,全村人都走了出來,蒼茫大地中,他們注視著遠遠矗立的朝歌和梁庫。
幾百年了,他們就像在那裡站了幾百年。
第五集 四柱推命 第一章 人碑
就在牧家村世代守候了近五百年的那塊巨大的祖墳地旁,幾乎像是一夜間,震顫顫的起了一百五十六座新墳。
像老墳一樣,這一百五十六座新墳同樣沒有墓碑,映在血陽下,他們一同寂靜著,肅穆著。
就在這巨大的新墓中央,有兩座墳格外不同。
拱起的兩個秀小的冢丘緊靠在一起,就像是一對緊緊牽著手的姐妹,生前如是,逝後如斯。
梁庫摘了滿滿一懷深秋裡最後一批不知名的野花,堆在兩座墳之間,俯身抬頭間再次忍不住湧出兩眼熱泉。
他最終還是決定把小輕的那個秘密告訴了朝歌,他說的時候是看著眼前那座秀小的塋頭說的,因為他覺得當著小輕的面說出來那不算違背誓約。
哽咽中,梁庫自始至終沒看身邊的朝歌一眼,他不敢想像此時的朝歌會是怎樣翻湧,因為他知道越是努力剋制自己的人,他所遭受的痛苦越是超出常人。
說完,兩個人就那樣久久立在墳前,遠遠望去就像是兩座紋絲不動的人碑。
所有土族人屍體,都被埋在了土家村中央的一個大冢裡,就像幾百年前被他們一夜間滅掉的火行族一樣,不同的是,他們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