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根本沒有機會碰到那把尖刀,兩百來斤重的身子就已經被宋芸兒一腳踢得倒飛出去,重重的撞在牆壁中,震得牆上灰塵簌簌落下。
這一腳差點將朱隆踢得背過氣去,朦朧中,他看見宋芸兒已經一手一個將兩個小孩抱在了懷裡。
知州驚喜的撲,從宋芸兒手中接過了兒子,緊緊摟在懷裡,先檢查了孩子勃頸上的傷口,傷口不深,沒什麼以礙,這才放心,喜歡的不停親著他的小臉蛋。
宋芸兒抱著趙判官的兒子走到門口,拉開房門,對風雨中的趙判官說道:“喂!你的兒子還要不要?”
大雨裡,全身被雨水整個澆溼了的趙判官被幾個捕快緊緊抓住,以為這下兒子已經完蛋了,忽然看見宋芸兒抱著孩子出來,兒子癟著小嘴還在嚶嚶的哭著,大叫了一聲,掙脫出來,噼哩啪啦踩過地上的水潭,衝上去小心的從宋芸兒手中接過了兒子,緊緊摟在懷裡,又哭又笑一個勁感謝不絕。
捕快們已經看清了房裡的事故,反應神速,衝進去按住差不多昏死過去絲毫動彈不得的朱隆,取來鐵鏈鎖上。
宋芸兒走到楊秋池身前,仰著頭得意的看著楊秋池:“哥,我做得怎麼樣?”
“很好!”楊秋池親暱的摟著她的肩膀,“我的芸兒真的很聰明,我們兩可以算得上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了!”
宋芸兒聽他說得親熱,有些羞澀,心中卻充滿了歡喜。
耿知州抱著兒子走到被鐵鏈鎖得結結實實的朱隆面前,沉聲道:“你妻兒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我很抱歉。”
朱隆咳嗽了幾聲,吐了一口痰,慘然道:“不用了,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我會下到陰間陪他們去的。”
果然,不久之後,朱隆就病死在了大牢裡。
耿知州對楊秋池佩服得五體投地,連聲感謝。
這時候,門外的趙判官也明白了楊秋池不是真的要用他兒子交換知州的人,只是製造一個解救人質的機會而已。抱著孩子進了房裡,躬身對楊秋池和耿知州道謝,耿知州重重的哼了一聲,沒理他。
趙判官知道,得罪了頂頭上司,這下子自己這仕途恐怕也就算完了。
綁架案成功告破,併成功的解救了人質,楊秋池心情很舒暢。
眾捕快們打著雨傘將楊秋池等人護送上了官轎,抬著轎子押著朱隆回衙門。
剛到衙門口,大雨中,遠處急急忙忙跑來了幾個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捕快,跑到近前,向耿知州躬身道:“啟稟大人,趙判官趙大人的娘子在去寺廟回來的路上,被人殺了並分屍!”
這時候,已經沒有了響雷,可官轎裡抱著兒子的趙判官聽見了,卻如同頭頂炸響了一個霹靂一般,整個人都驚蒙了。耿知州喝問:“怎麼回事?說清楚。”
一個捕快躬身回答:“我等剛才奉楊大人命令到衙門請趙大人娘子田氏,得知田氏一大早就帶了個小丫鬟還有跟班到城外望城山上的白虹寺上香了。我等派人回去稟告,其餘人上山去尋找,正好遇到有村民準備來報案,說是在去白虹寺的山路邊發現有人被害。”
“我等連忙趕去,在路邊一顆槐樹上,吊著一直殘缺的女屍,女屍的乳房……被切掉了……,樹椏上放著一顆人頭。我等連忙去看,經過辨認,是趙大人的娘子田氏的人頭!”
“哈哈,哈哈哈!”風雨中全身溼淋淋的被鐵鏈鎖著的朱隆仰天大笑:“這才真的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哈哈哈,報應,真是報應!哈哈哈哈……”
趙判官啊的一聲大叫,抱著孩子從官轎裡衝了出來,冒著大雨跌跌撞撞就往城外望城山方向奔去,楊秋池,耿知州連忙吩咐起轎也緊跟而去。
大雨傾盆,嘩啦啦的,彷彿要衝掉這世間所有的一切,洗刷掉所有的骯髒似的。
……
他就是殺死田氏的兇手。
這之前,他已經在崇山峻嶺中走了一整夜了,他是深夜裡被熱醒過來的,天氣是那樣的悶熱,他知道,這麼悶熱的天,一定會幹,而且是雷雨。
他憎恨雷雨!
這樣的天氣讓他不能平靜的待著,他低低的咒罵著,衝出了房間,佝一隻沒頭的蒼蠅,在崇山峻嶺間亂撞。
每次雷雨前,他都會發了瘋似的亂闖。
他已經想不起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只記得那時候他還很小。
最初,這樣亂闖,可以讓自己慢慢平靜下來,可漸漸的,隨著自己慢慢篚,這種雷雨已經讓他愈來愈不能忍受,尤其是雷雨之前的那種憋氣,幾乎要讓他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