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咬著嘴唇,還是沒說話。
楊秋池眼中慢慢流露出了一種敬佩,一種對母愛的敬佩:“其實,如果你不是為了救你的兒子,不顧一切將自己偷聽到的那個秘密告訴我,我根本想不到,你才是殺死春紅姑娘的真正凶手。正是你偷聽到的那個秘密,讓你暴露了隱藏很深的這個殺人真相。或許,這也是一種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又或者是因果報應吧。”
宋芸兒有些奇怪:“哥,這與報應有什麼關係呢?”
“魏氏殺了春紅姑娘,沒有在現場留下更多的犯罪線索,以至於從一開始就誤導了我的偵破方向。可她兒子水牯子也因為姦淫春紅姑娘犯下了死罪,被我抓住,從而逼迫她不得不想方設法立大功給兒子贖罪,所以將她在兇案現場偷聽到的那個大陰謀告訴了我,也就因此暴露了她。這不是對她殺害春紅姑娘的報應嗎?”
“春紅這個賤人是死有餘辜!”魏氏終於抬起頭嘶聲喊道,“如果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一樣會殺了她的!”情緒激動之下,魏氏喘著粗氣,臉頰潮紅。
楊秋池道:“究竟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魏氏挺起胸脯:“沒什麼可說的了,沒錯,春紅這個人盡可夫的賤人是我殺的。我替她抵命就是。只要大老爺兌現諾言,饒我兒子一命。民婦來世做牛做馬,報答大老爺的恩典。”說罷,咚咚磕頭有聲,額頭上剛剛癒合的傷口有裂了開來,鮮血染紅了地面。
宋芸兒心中不忍。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大娘,別這樣,你好好把這事說清楚。或許有情有可原地地方,我哥……不,大老爺或許會酌情考慮的。”
魏氏搖了搖頭,悲聲道:“大老爺已經答應饒了我兒子,我再沒什麼可牽掛的了。我給春紅抵命就是。”站起身,一頭往立柱上猛地撞了過去。
楊秋池急聲道:“攔住她!”
宋芸兒眼疾手快,閃電般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不能這樣!”
魏氏哭泣著要奮力掙脫,卻如何掙得脫宋芸兒如鐵箍一般的纖纖素手。
魏氏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給楊秋池和宋芸兒磕頭道:“大老爺,太太,如果你們可憐我,就讓我現在一頭撞死在這裡吧。我不願意上法場,讓我兒子沒臉做人。”說罷,又拼命要掙脫宋芸兒地控制。
宋芸兒在她肩井穴上點了一指。魏氏頓時全身痠軟,動彈不得。宋芸兒這才急聲道:“你這人怎麼回事,要死也不爭在這一刻啊。”
楊秋池知道,現在這魏氏心萌死志,但她剛才說的情況還有些沒弄明白的。不能就讓她這樣死了,再說。她提供的這個訊息如果核實,這可是奇功一件,完全可以因此免除她地一死。
楊秋池道:“正是,魏氏,你要是死了,你的兒子坐牢,誰來照顧他?他將來還要娶妻生子,還有大把的人生要過,你就這樣忍心拋棄他一個人先走嗎?”
魏氏一怔,隨即匍匐在地,悲聲大哭起來。
楊秋池道:“實話告訴你,你剛才偷聽到的事情很重要,我現在已經派人去查證去了,如果你所說經過查證屬實,本官可以考慮饒你母子一死。”
魏氏抬起頭,淚眼婆娑望著楊秋池,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因為她不知道這個訊息對楊秋池有多麼重要,足夠換取她母子倆地性命。
宋芸兒當然也知道那個訊息對楊秋池的意義,也說道:“聽到了嗎?大老爺說話從來算話的。你要為你兒子多著想才對。好好回答大老爺的話吧。”
魏氏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含著眼淚急急地點了點頭:“大老爺,您請問吧。”
“你先把你是如何殺死春紅姑娘的經過說一下。”
魏氏抹了抹眼淚,說道:“其實,我不是真心要殺春紅。那天晚上我去她房裡之前,我還沒存心要殺她。”
“你說地倒也有道理,”楊秋池想了想,“如果你早就預謀要殺她,你應該事先準備刀子之類的兇器,不會臨時才用春紅房裡的剪刀做兇器的。但不可否認,你對她恨之入骨。”
事到如今,魏氏也不抵賴
我是很恨她,她到青樓賣身那是她的事情,我管不著,可她勾引我兒子,那我就不能不管了。“
楊秋池道:“是你兒子喜歡人家春紅,總不能怪到人家頭上去吧。”
他心裡想,明明是這水牯子一廂情願對春紅死纏爛打,春紅並沒有什麼明顯過錯,可這魏氏卻認為是春紅在勾引她的兒子,把一切過錯都推在了春紅地身上。所謂兒子總是自己的好,做母親的,當然會認為錯都在別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