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一直悄悄躲在一旁註意著呢,你地一舉一動都跑不出我師父的視線。”
楊秋池感激地向柳若冰深深一揖:“多謝柳前輩眷顧。”
柳若冰只是淡淡一笑,沒說話。
宋芸兒又道:“哥,你放心好了,我和師父已經商量好。你去監斬,我們化裝成你的護衛,貼身保護你,有我師父在,賊人再多,也傷不了你的!”
楊秋池大喜,連忙又是躬身一禮:“多謝柳前輩,多謝芸兒!”
當下,宋芸兒和柳若冰回房換了一身護衛男裝,變成了兩個英俊瀟灑的假小子護衛。
這時,內衙門房張媽進來說趙把總派人來報,說法場已經準備妥當。
楊秋池整好官袍,帶著柳若冰和宋芸兒兩個假護衛,邁著方步出了內衙。在南宮雄等人護衛下升堂。
兩名死囚雲愣和那個江洋大盜被帶到大堂月臺下跪下,刑房書吏點名,楊秋池親自驗明正身後,吩咐賞給酒肉。
雲愣被酷刑折磨尚未恢復,身體很差,也沒什麼胃口,只吃了一點就不吃了,那一壺酒倒是喝了一小點。那江洋大盜倒是一條漢子,死到臨頭,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那一盤熟牛肉吃了個乾乾淨淨。
楊秋池吩咐將雲天擎帶上來,讓他們父子團聚。可兩人在大堂上席地而坐,卻誰也不說話,默默喝著酒流著眼淚。
押往法場的時辰到了,刑房書吏將兩塊死囚的犯由牌倒呈給公案後的楊秋池。
這行刑整個規矩金師爺已經告訴了楊秋池。楊秋池提起公案上的一隻硃筆,伸出公案,刑房書吏分別拿著那兩塊牌子湊上前去,就勢往上一拖,在牌子上倒勾了一筆朱痕,就算是簽發了死刑執行令,楊秋池隨即將那枝硃筆一拋,喝道:“押赴刑場行刑!”
兩旁皂隸齊聲答應,將硃筆勾過的牌子往兩個死囚脖子後面一插,帶出大堂。
按規矩,押往法場之前是要遊街示眾地,由於擔心夜長夢多,節外生枝,楊秋池吩咐這遊街免了,直接押上囚車帶往城外法場。
楊秋池全套官服外又罩了一件大紅斗篷,這是為了避邪。
出大堂上了官轎,在眾衙役民壯和錦衣衛護衛隊的重重保護下,押著囚車直奔刑場。
這刑場在城外五里路的一塊平地上,已經圍滿了看熱鬧地老百姓,只有十幾個身著苗裝的苗眾,應該是來收屍的。因為雲天擎下了死命令,不許其他苗眾到法場來。
刑場旁設了一個法臺,搭了涼棚,趙把總已經在涼棚裡等候。見楊秋池的官轎到了,起身拱手相迎。
楊秋池上了涼棚,居中而坐。柳若冰和宋芸兒兩個俊俏的護衛左右保護。南宮雄等護衛則在涼棚四周部署警戒。
法場四周佈滿了官兵、衙役和民壯,層層封鎖,圍觀地老百姓都被遠遠隔開了。涼棚前十幾步遠的地方。跪著雲愣和那個江洋大盜。
楊秋池抬眼看了看日頭,問道:“什麼時辰了?”
跟班長隨常福在身後回答:“巳時二刻了。”
雖然勸退苗眾花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地時間,但由於省略了遊街示眾,所以這時間也就多出來了。
今日兩個死囚地行刑時間不同。古代陰陽學說認為,如果是午時處斬,死者還可以變鬼轉世投胎,而午時三刻是一天重陽氣最盛的時刻,陰氣即時消散,這時候被處決,那就連鬼都做不得,以示嚴懲。這江洋大盜是普通犯罪,所以選在正午行刑,而云愣是殺官。這是重罪,所以選在午時三刻行刑,讓他鬼都做不成。
楊秋池一聽才己時。有些鬱悶,見雲天擎站在涼棚不遠處,淒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有些不忍,吩咐衙役將他帶到他兒子身邊,再讓他們說說話。
雲天擎感激地向楊秋池拱拱手。這才慢慢走到兒子身邊草地上坐下,用苗話一邊說著一邊落淚,雲愣倒沒有哭。反綁著跌坐在地上,低聲和他父親說著什麼。
楊秋池有些傷感,嘆了口氣說道:“這雲愣怎麼會想到殺官呢,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趙把總扛著個酒糟鼻也嘆道:“是啊,這雲愣也真有點傻愣愣地,孤身一人就潛入衙門殺人,也太膽大了一點。”
楊秋池道:“趙大人知道這件事嗎?”
“怎麼會不知道呢,那時候鬧得沸沸揚揚,整個清溪縣都要翻過來了。雲天擎帶了幾十個苗眾衝擊衙門。要求釋放他兒子,還是我帶兵把他給抓起來的呢。”
左右無事,楊秋池隨口問道:“這雲愣幹嘛要殺王典史呢?他們有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