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算出只有第三天才是吉日,也就是規定的三天行刑時間的最後一天,行刑的時辰定在午時。
楊秋池安置好這一切,已經是下午。想起很快就要監斬,想起前面看過火場廢墟的疑惑,總覺得心裡有些不踏實。雖然這個案子不是自己審定的,就算將來發現是錯案,殺錯了頭,也怪不到他的頭上,但人命關天,楊秋池不敢大意,最後還是決定提審一下雲愣。
楊秋池帶著南宮雄等六名護衛和跟班常福來到衙門大牢。
這大牢比廣德縣的要簡陋得多,雲愣被關押在北邊重刑犯監舍。雲愣是死刑犯,被重重鎖住關押在匣床裡。
牢頭禁卒們見知縣大老爺親自視察牢房,都打起了十二的精神,端來了桌椅板凳還有香茶點心。
楊秋池坐在雲愣的監房外,吩咐將雲愣的匣床開啟。
幾個禁卒連聲答應,開了監舍的門。跑進去將雲愣從匣床裡放了出來,不過,為了縣太老爺的安全。,這身上重重的鎖鏈還是不能開啟的。
雲愣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剃了個光頭。已經被酷刑折磨的不成人形,跌坐在草堆上,半響都動不了。
楊秋池道:“雲愣,我是本縣新任縣令,你殺死王兆利王典史,朝廷判了你的死罪,今天,釘封文書已經下到本縣,三日內就要執行死刑,本官今天提審你,想聽聽你是否有什麼話要說?”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夫人外交
楊秋池話語很和藹,雲愣草堆裡的腦袋動了動,慢慢抬起頭看向楊秋池:“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你可以留遺言,如果你還有什麼要求,只要本官力所能及,本官儘可能幫你做到。”
雲愣搖了搖頭,掙扎著爬了起來,盤膝而坐。
楊秋池問道:“我還想問問,王典史真是你殺的嗎?”
雲愣很費勁地看了看楊秋池:“釘封文書都下了,說這些還有用嗎?”
“是啊,反正左右是個死,說說也無妨啊。”
雲愣臉上露出一絲譏笑:“如果我說不是我殺的,你相信嗎?”
“相信!”楊秋池點點頭,“只要你有證據證明的確不是你殺的,我可以查清楚。”
“證據?我手上有血,刀上有血,當場被抓,還需要什麼證據?”
楊秋池皺了皺眉:“這麼說,王典史的確是你殺的了?”
雲愣慢慢又躺回了草堆,沒再理楊秋池。
楊秋池有些冒火,自己好心問問他看看又沒有冤屈,他倒是老大不耐煩的,真沒意思。楊秋池站起身,拂袖而去。
出了大牢,楊秋池又站住了,想了想,讓牢頭領他去看看雲愣的父親,那個苗寨的寨主雲天擎。
從名字可以想像,這雲天擎應該是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沒想到見了面之後,跟這半點邊都沾不上。這雲天擎只是個身材矮小的老頭,花白鬍須。三角眼,臉上的皺紋跟松樹皮似地。帶著木枷上著鎖鏈,坐在草堆之上。
楊秋池介紹了自己之後,問道:“雲天擎。你帶人衝擊衙門,所為何事?”
雲天擎聽說楊秋池是個新來的知縣,沒想到他這麼年輕就當了七品知縣,也猜想可能是花了錢買來的官。撇了撇嘴,用有些生硬的漢語說道:“我兒子是被人誣陷,曲打成招地,我當然要帶人來向你們要人。”
楊秋池耐著性子問道:“你怎麼知道你兒子是被人誣陷?他可是被當場抓住的。”
“我相信我兒子不會這樣去殺人,他要殺這王典史,早在王典史下苗寨來收糧的時候就可以殺他了,為什麼要深夜一個人到衙門裡去殺呢。”
楊秋池聞言。微微一怔:“我聽說你兒子與王典史有些仇怨,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說說嗎?”
“說?說那些有什麼用?”雲天擎吼道:“我兒子已經被你們判了死罪。還有什麼可說的!”
楊秋池火往上冒,這父子兩個怎麼都不識好歹。轉身就要走,最終還是強壓火火,說道:“雲天擎,本官看在你是苗寨寨主的份上。所以才特來查證一下。告訴你,朝廷釘封文書已經下來,你兒子三日內就要綁赴法場砍頭了!”
雲天擎猛地爬了起來。帶動鐵鏈噹啷啷作響,他撲到柵欄上,雙手抓住柵欄,驚問道:“你說什麼?你們要殺我兒子?”
“他殺了王典史,放火燒了衙門,觸犯了王法,罪當問斬!”
“放屁!這是誣陷,是有人陷害我兒子!”雲天擎又氣又急,雙手抓住柵欄猛搖。“你們這些狗官!就知道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