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戰車上停著一具屍體,紫色繡金的安提柯軍大纛裹在屍體上,被滲出的液體染成暗沉的褐色。
“安提戈努斯王對皮洛士王評價很高,”索拉克斯仍然面無表情的回答,彷彿一具沒有感情的交談機器,“‘他將是我們中的最強者,只要他活得夠久。’這是國王的原話。”
“活得夠久?”另一位穿著希瑪純長袍的騎者忍不住呵呵冷笑,“這種陰陽怪氣倒是老安提柯的一貫語調。”
“沒錯!聽著就像那些故意模稜兩可的‘神諭’一樣!”花白卷毛也跟著嘿嘿嘿笑個不停。
“不過他確實具有英雄的特質,這樣的人配得上一個‘神諭’,”屁股鬍子讚道,“所有真正的戰士都會想追隨他。”
“不過真正優秀的戰士會想擊敗他!”長袍老頭意味深長得接了這麼一句,不過隨即在別人有所聯想之前話音一轉:
“但是今天這個榮譽就只能讓給我們的朋友了啊哈哈哈……”
他說的“朋友”正是剩下那位一直沒有做聲的騎手。
他也穿著一身毫不起眼的披掛,雖然有盔甲遮掩,卻依然能看出來:數道猙獰的陳年舊傷從他的脖子一直蔓延到手臂。
最後剩下的一些駱駝騎兵也即將透過飽受侵襲的幾處方陣,那粗鄙且過分的口號聲卻比之前的更加響亮。
“淦死利西馬科斯!!!”
這吼聲中飽含著濃郁的恨意,每一聲響起,都讓這位鷹鉤鼻子將領的臉色更加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