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重騎兵還是輕騎兵,在兇猛的打擊下徹底失去組織,所有騎手都開始四散奔逃。
槍刺刀劈!血肉橫飛!慘叫聲連綿不絕……
背對敵人的潰兵們很少能捱到第二下,也沒有人想著再回頭抵抗,所有人想得都是比同伴逃得再快一點。
而德米特里和他的王友騎兵們越戰越勇,發出震天的戰吼、不依不饒的追殺!
他們並非無腦的砍殺,而是像驅趕獵物一樣,趕著這些懦夫向左側逃命。
只要聯軍騎兵的本陣被衝亂,徹底失去組織,再多的兵力也只能像手無寸鐵的人一樣被追殺到死!
而在主力集團這邊,後隊四個千人隊則被安提柯騎兵隔開、以近戰牽制,前隊三個千人隊一面承受著車輪式的猛攻、一面還被突入部隊拉入了包圍式的混戰。
或許在不懂軍事的人來說,三個千人隊杵到敵人七個千人隊中間,彷彿也可以說是主動將自己置於被包圍的死地;
但在戰爭中,糾結區域性時空上的包圍與被包圍毫無意義,關鍵是要在戰鬥中抓取主動,以求達成己方的戰術目的。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所謂穿插,就是要將敵人分割開來才好消滅!
現在聯軍主力集團這個狀態,對於德米特里來說剛剛好!
**
一個拼命逃跑的騎兵,往往比準備拼命的騎兵衝得更快,不到一個斯塔德的距離,也就是幾次呼吸之間,逃在最前面的人已經回到主力集團的近前,而更加密集的潰逃人群也即將到來
——
時間已經容不得安條克在猶豫了!
內心的驕傲不允許他就這樣退走,但他知道,普勒佩勞斯是對的,他必須退,而且現在就得退。
再不退,佯敗就變成真的大潰敗,再也收拾不回來了!
終於,軍號吹響,只有一聲,但所有在混亂中苦苦掙扎的聯軍騎兵都鬆了一口氣。
如果戰場上有一個俯瞰的視角,那麼就可以看到,在這一聲訊號後,聯軍騎兵後隊的四個千人隊從最後方開始、一排一排依次的開始撥轉馬頭向北方褪去,逐漸稀疏的陣形就像被風不斷吹散的沙畫;
前隊的三個千人隊,除了外圍處與安提柯騎兵接觸的行列還在堅持戰鬥,剩下的騎手都已經開始有序的向後轉身。
這樣的行動,動靜當然不會小,完全落在德米特里眼中。
但他並不在乎。
佯退和真退同樣沒有必要具體區分,關鍵仍然是能否抓取主動、以最終達成己方的戰術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