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譁聲越來越近,像是沸水般翻滾而來,夾雜著驚恐的呼喊。
段逸拉著柳靈兒的手,撥開人群,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在寒冷的夜風中顯得格外刺鼻。
火把的光芒搖曳,照亮了營地中央的一片混亂。
一個士兵癱倒在地,身下蔓延出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泊。
他痛苦地呻吟著,臉色蒼白如紙,粗重的呼吸聲如同破敗的風箱。
周圍計程車兵們圍成一圈,臉上寫滿了焦急和不安。
“怎麼回事?”段逸沉聲問道,目光掃過眾人,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線索。
“段大人,這士兵不知怎麼的,突然就受傷了!”一個禁軍統領打扮的男子上前一步,語氣焦急,“我們正在巡邏,就聽到他的慘叫聲,趕過來就看到他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段逸沒有理會他的解釋,快步走到傷兵身邊,蹲下身子檢視傷勢。
士兵的左腿被利器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汩汩湧出。
傷口邊緣並不整齊,像是被某種帶有鋸齒的武器所傷。
段逸的目光一凝,這傷口……
似乎有些古怪。
他伸手探向士兵的脈搏,指尖感受到微弱的跳動,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情況緊急,必須儘快止血!
段逸立刻起身,吩咐道:“快,把我的藥箱拿來!”
兩個士兵連忙跑向段逸的營帳,不多時便氣喘吁吁地返回,其中一人手中空空如也,另一個則捧著藥箱,臉色煞白,聲音顫抖著說道:“段大人……藥箱……被人動過……”
段逸心頭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接過藥箱,開啟一看,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許多關鍵的止血藥和消炎藥都不見了,剩下的也都被弄得亂七八糟,甚至有些藥瓶被打碎,藥粉灑了一地。
“該死!”段逸低咒一聲,一股怒火從心底升騰而起。
是誰?
是誰在這個節骨眼上動了他的藥箱?
!
他猛地抬起頭,目光如刀鋒般掃過周圍的人群。
每個人都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只有皇子站在不遠處,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時間緊迫,容不得他多想。
段逸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能被眼前的困境打倒,他必須想辦法救治這個士兵。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狩獵嚮導,沉聲道:“帶我去附近能找到草藥的地方!”
狩獵嚮導不敢怠慢,立刻帶著段逸衝入夜色中。
凜冽的寒風颳過臉頰,像刀子般鋒利。
腳下枯枝敗葉發出“咔嚓咔嚓”的脆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段逸的腦海中飛速閃過各種草藥的影象和藥性,他必須儘快找到合適的藥材,否則那個士兵性命難保。
嚮導帶著他來到一片灌木叢前,指著一種葉子邊緣帶鋸齒的植物說道:“段大人,這種草可以止血!”段逸仔細辨認了一下,正是他需要的鋸齒草。
他迅速採摘了一些,又找到了一些具有消炎作用的野菊花和可以促進傷口癒合的金瘡藥。
回到營地,段逸顧不得休息,立刻開始處理草藥。
他將鋸齒草搗碎,敷在士兵的傷口上,再用乾淨的布條包紮好。
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氣瀰漫開來,與濃重的血腥味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特的氣味。
柳靈兒靜靜地站在一旁,溫柔的眼神注視著段逸,她默默地遞上工具、拿來草藥,兩人配合默契,彷彿心意相通。
段逸感受到她的支援,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火光映照著她的臉龐,更顯嬌美動人。
在段逸的精心救治下,士兵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臉色也恢復了一絲血色。
周圍計程車兵們見狀,都鬆了一口氣,看向段逸的目光充滿了敬佩。
“段大人真是妙手回春啊!”禁軍統領由衷地讚歎道。
段逸卻絲毫不敢放鬆,他仔細觀察著士兵的傷口,眉頭緊鎖。
這傷口……
似乎並不像是普通的意外。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和之前士兵受傷時的情景如出一轍。
“又有人受傷了!”一個士兵驚慌失措地喊道。
段逸心頭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