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撞開的那一瞬,段逸便知曉今夜註定無法平靜。但他面上卻不動聲色,將柳靈兒護在身後,目光如炬,直視李統領,“李統領,你可知你今日的行為,犯了大忌!”
李統領聞言一愣,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仰天大笑,“段逸啊段逸,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敢虛張聲勢!你以為你還是那個權傾朝野的段太醫嗎?如今你不過是個階下囚,乖乖束手就擒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是嗎?”段逸冷笑一聲,目光掃過湧入房內計程車兵,最終落在李統領身後,空無一人的門口處。
李統領見段逸如此鎮定,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剛欲回頭檢視,卻見眼前寒光一閃,段逸不知何時竟從懷中掏出一把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周圍的燭臺。
“噗”的一聲,燭火熄滅,房間瞬間陷入一片黑暗。李統領大驚失色,急忙喊道:“點燈!快給我點燈!”
然而,還沒等士兵們反應過來,一陣奇異的香味瀰漫開來,令人聞之慾嘔,頭暈目眩。
“不好!有毒!”李統領捂著口鼻,卻為時已晚,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便癱倒在地,不省人事。
混亂中,段逸拉著柳靈兒的手,憑藉著對醫館地形的熟悉,七拐八拐,避開慌亂計程車兵,來到後院一處隱蔽的角落。
“公子,我們現在去哪?”柳靈兒緊緊抓著段逸的衣袖,語氣中帶著一絲驚慌。
段逸沒有回答,只是藉著微弱的月光,仔細檢視柳靈兒的手臂。原來,在逃脫的過程中,柳靈兒不小心被掉落的瓦片劃傷了手臂,傷口雖然不深,卻也滲出了絲絲血跡。
“忍著點。”段逸輕聲說道,從懷中掏出傷藥和紗布,動作輕柔地為柳靈兒包紮傷口。
“公子,那些士兵……”柳靈兒擔憂地看著段逸,欲言又止。
“不用擔心,他們只是吸入了些迷香,睡一覺便沒事了。”段逸為柳靈兒包紮好傷口,抬頭看向夜空,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現在,該是我們反擊的時候了。”
“公子,你是說……”
“張丞相既然想要置我於死地,那我也不會坐以待斃。”段逸將柳靈兒扶起來,“走,我們去見一個人。”
他語氣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彷彿眼前的困境只是一場暴風雨前的寧靜,而他,早已做好了迎接狂風暴雨的準備。
段逸帶著柳靈兒,趁著夜色,來到了王尚書的府邸。王尚書為人正直,在朝中頗有聲望,是段逸為數不多可以信任的人。
夜深人靜,王尚書府邸卻燈火通明。段逸隱在暗處,觀察著府內的情況,心中暗自思忖:張丞相既然敢對他動手,必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如今貿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
“公子,我們就這樣等著嗎?”柳靈兒低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段逸輕輕搖頭,壓低聲音說道:“不急,我們要等一個時機。”
終於,在接近黎明時分,王尚書府邸的後門悄然開啟,一個身影閃身而出,鬼鬼祟祟地朝著巷子深處走去。
“走!”段逸抓住柳靈兒的手,快步跟了上去。
那身影七拐八拐,來到一處僻靜的茶樓,閃身進了二樓雅間。段逸沒有貿然行動,而是示意柳靈兒在樓下等候,自己則悄無聲息地上了樓。
雅間內,王尚書正襟危坐,眉頭緊鎖,在他對面,坐著一個身穿黑衣,頭戴斗笠的神秘人。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王尚書壓低聲音問道。
“大人放心,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黑衣人沉聲說道,“今夜過後,段逸必死無疑!”
王尚書聞言,臉色卻並沒有絲毫放鬆,反而更加凝重,“你確定沒有留下任何破綻?”
“大人儘管放心,此事天衣無縫,絕不會有人懷疑到大人頭上。”黑衣人語氣中透著一絲傲慢。
“那就好。”王尚書微微點頭,從袖中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放在桌上,“事成之後,我會再給你雙倍。”
“多謝大人!”黑衣人一把抓起銀子,起身告辭。
黑衣人走後,王尚書獨自一人坐在雅間內,臉上滿是掙扎之色。他雖然為人正直,但卻並非迂腐之人,他知道,張丞相手握重權,想要扳倒他談何容易。但他更明白,如果任由張丞相這樣下去,整個朝廷都將陷入他的掌控之中,後果不堪設想。
“唉……”王尚書長嘆一聲,端起茶杯,卻發現茶水早已冰冷。
“王大人深夜在此,可是有什麼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