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衙役突然送來一封信,官員拆開一看,臉色頓時大變。他猛地抬頭看向段逸和柳靈兒,眼神複雜,將手中的信拍在桌上,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可知,有些事情,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就……”
官員的話音未落,公堂上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段逸和柳靈兒的目光同時落在那封信上,字跡潦草,卻透著一股森森寒意。信的內容很簡單,只是簡單地描述了柳靈兒暗中調查取證的過程,警告他們適可而止,否則後果自負。
段逸握緊了拳頭,指節泛白。他明白,對手這是在警告他們,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而那句“後果自負”,更是充滿了威脅的意味。柳靈兒則顯得異常平靜,她伸手輕輕按住段逸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她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
“大人,這封信……”段逸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解釋,卻被一陣喧鬧聲打斷。
“大人,草民有話要說!”說話的是之前鬧得最兇的那位病人家屬,此時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和不安,“草民……草民可能冤枉段大夫了……”
原來,這位病人家屬在得知醫館學徒被抓後,心中便生出了疑竇。他仔細回想當時的情形,越發覺得事情蹊蹺。他的家人原本只是患了風寒,經過段逸的治療,已經有了好轉,為何會突然病情加重?而那些所謂的人證,也都是在他家人病重後才出現的……
想到這裡,他再也坐不住了,他衝到公堂之上,將自己的懷疑和顧慮和盤托出。他的話語雖然有些凌亂,但字字句句都透著真誠,讓人無法懷疑他的真心。
正義官員聽完他的陳述,眉頭緊鎖,陷入沉思。他看向段逸和柳靈兒,又看了看手中的那封匿名信,心中權衡著利弊。他知道,這件事已經超出了簡單的醫患糾紛,背後似乎隱藏著一股更大的勢力。
“段大夫,柳姑娘,”正義官員沉默片刻,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掙扎,“此事事關重大,本官需要時間查明真相……”
“大人!”段逸猛地抬頭,打斷了官員的話,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真相就在眼前,為何還要視而不見?我們……”
“夠了!”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一位身穿官服,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龍行虎步地走進公堂,“是誰,如此膽大妄為,竟敢在公堂之上喧譁!”
所有人頓時噤聲,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來人。段逸和柳靈兒心中一凜,他們意識到,事情似乎出現了轉機……
段逸直視著來人威嚴的雙眼,不卑不亢地說:“大人,草民段逸,這位是內人柳靈兒,我們並無意在公堂喧譁,只是事關人命清白,不得不言!”柳靈兒也上前一步,清澈的眸子中閃爍著堅定:“大人明鑑,我夫婦二人懸壺濟世,問心無愧,卻遭人惡意中傷,險些釀成冤案。這份匿名信,便是最好的證明!”
正義官員見來人身份不凡,連忙起身行禮:“下官參見……”來人卻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言,轉而看向段逸和柳靈兒,眼中帶著審視:“你們可知,誣告朝廷命官,可是重罪!”
段逸毫不退縮,擲地有聲地說:“大人,草民知道輕重!但若明知有人陷害,卻因畏懼強權而選擇沉默,那才是真正的罪過!草民今日,便是要為我醫館正名,也為所有被冤枉的病人討回公道!”
他的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公堂上的所有人都為之動容。那位病人家屬更是激動地跪倒在地,朝著來人連連磕頭:“大人明察啊!草民一家都是被奸人所害,還望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柳靈兒輕輕拍了拍段逸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塊絲帕,遞到那位中年男子面前:“大人,是非曲直,一查便知。只是真相往往隱藏在細節之中,還請大人過目。”
絲帕上繡著幾朵淡雅的蘭花,散發著淡淡的幽香。中年男子眉頭微皺,伸手接過絲帕,緩緩展開。絲帕上,赫然繡著一行小字:“城西柳林,枯井之下”。
中年男子猛地抬頭,目光如炬地盯著柳靈兒,沉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柳靈兒嘴角微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大人,您很快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