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正出神間。
白馬銀槍將業已來到近前。
“吾乃常山趙子龍,幽州白馬義從騎都尉,你們是叛軍?”
如此近距離的與一尊殺神接觸,所有人都忍不住緊張,吞嚥口水。
官兵會剿滅叛軍,他們怕,怕趙雲剿滅他們。
徐晃拍了拍身邊的小兵,拍馬上前,“是,在下河東徐晃字公明,多謝將軍救命之恩。”
“多謝將軍救命之恩!”徐晃麾下士卒齊聲喊道。
等底下的兄弟們說完,徐晃這才開口解釋,“將軍,叛軍死罪,請讓我們死在,向匈奴人發起衝鋒的路上。”
他們這些兄弟,早已身疲力竭,若非趙雲及時出現,現在,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拔刀相向,徐晃不會做,逃走,卻也沒有力氣了,只能如此。
“匈奴非你們能敵,先回河東吧。”趙雲轉身欲走。
徐晃跳馬,拉住白馬韁繩,將他攔下,懇求道:“將軍,請讓我們跟著你,一起殺匈奴。”
對上徐晃那雙熾熱的眸子,趙雲如何不知,他是想找匈奴復仇。
然而,臨行前,軍師特意交代,驅逐匈奴即可,不必追殺。
他另有緊要任務。
趙雲手上用力,奪回韁繩,“我另有要事。”
“將軍,你殺了匈奴單于,又救了我們所有人的命,請讓我們追隨於你。”徐晃以為趙雲是嫌棄兄弟們是叛軍,跑到馬前,張開雙臂攔在前面。
經此一戰,他十分明白,單靠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與匈奴抗衡。
白馬義從展露出來的強大,讓他萌生了新的想法。
加入官兵,就算無法加入這支精銳騎兵,但是,官兵依舊是這片土地上,最強大的軍隊,沒有之一。
屆時,報仇雪恨,要比自己單打獨鬥更加容易。
趙雲驅使白龍駒,繞過徐晃,朝著早已重新集結的白馬義從而去,“可約定一地,待吾事畢。”
“將軍,徐晃在河東等你。”徐晃大喊。
他的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弟兄們,回河東,白馬義從歸來之日,便是我等報仇之時。”
……
“將軍猶豫什麼?”
單福換上乾淨爽利的衣衫,拄著一根與人小臂般粗細的樹枝。
一顛一顛地往外走。
河東郡城的屍體,已經拉出城外,或掩埋,或焚燒。
城內也經過多次清洗,打掃。
只是房屋依舊破敗,缺少一些煙花氣,整個河東郡上下,籠罩在濃郁的血腥味兒裡。
楊奉帶著麾下士卒,守在這裡,卻在城外支起帳篷。
每一個親眼見過河東慘狀計程車卒,都沒有勇氣住在城內,數十萬的冤魂。
匈奴一日不除,他們一日不散。
“先生,您怎麼出來了?”楊奉主動扶住單福。
多日相處,他已把單福視為自己的智囊。
先前,是否投靠董卓這件事上,正是聽了單福的建議。
以董卓不可靠,官兵不可信的說辭,將自己的全部麾下,帶來河東郡。
與郭渠帥分開站隊,兩邊下注,屆時,無論董卓勝,還是官兵。
他們都能保全下來。
這是單福為他出的居中之策。
既不用投靠董卓,揹負罵名,又能夠保全自身,他心情很不錯。
“先生,我已佔河東,誰勝便投誰,不急於一時。”楊奉坐會自己的位置。
其實,就是一塊稍微平整些的石頭,同時,也給單福準備了一塊。
“無論誰勝,將軍都會被視作眼中釘。”單福淡然說道。
此話一出,楊奉微微一愣,笑道:“先生莫要與我開玩笑?”
雖是笑著,卻悄悄地打量著單福。
“將軍守河東,是為誰守?”單福問道。
楊奉略作沉思,說道:“為我自己。”
單福搖搖頭,“將軍是為天子守城。”
看到楊奉猛地站起來,單福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為他分析道:“河東被匈奴毀掉,匈奴背後是董卓。”
“董卓便與屠城緊密地連在一起。”
“他若是能夠攻破虎牢,進入雒陽,廢立天子,第一件事,就是除掉匈奴,除掉所有知曉河東屠城真相的人。”
“將軍以為呢?”
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