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皇甫老將軍,還有子龍,讓他們進入豫州,收攏袁術兵馬。”
劉辯向趙讓下達命令,而後轉身出了崇德殿:“伯寧,隨朕去一趟錦衣衛大牢。”
錦衣衛大牢裡,關著的都是世家人物,從剛進來時的大喊大叫,到現在的樂天知命。
他們隱隱有種後半生,在此地度過的預感。
劉辯未進大牢,便有滿寵提前安排的人,將袁氏叔侄送到了審訊室,還有一切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老)臣拜見陛下!”袁隗和袁基齊齊納拜。
錦衣衛大牢裡,不見天日,兩人不知道在這裡住了多久,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破,頭髮鬍鬚亂糟糟的。
垂垂老矣的袁隗,變得更加蒼老,佝僂著身子,直不起腰來,滄桑問道:“陛下,是公路出事了吧?”
劉辯眼中閃過寒芒,沒有說話。
袁術前往汝南,果然是袁家的共同決定,而不是他一人所為。
他看向滿寵,後者會意,拍了拍手。
兩名獄卒,端著酒水走了進來。
袁隗苦笑道:“陛下,那陶謙、韓馥可曾抓獲?”
等了一會兒,沒有得到回應,他繼續說道:“袁家犯下大錯,老臣願以死謝罪,請陛下給袁家留一條活路。”
“陶謙、韓馥和公路一起,被送出雒陽,他們返回了幷州、徐州,意圖招攬舊部,對抗陛下,請陛下早做防範!”
“叔父...”袁基扶住袁隗,想要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不料,老人家倔脾氣上來了,甩開袖子,怒斥道:“士紀,你自視過高,害了公路,害了袁家,難道就不為你的子女考慮嗎?”
滿寵聽不下去了,早不說晚不說,臨死之際,在這裡演上戲了。
裝什麼忠臣良臣!
正要開口打斷二人,被劉辯制止了。
他勾動手指,獄卒把酒水端到二人面前,“袁術已死,這杯酒,就當是朕給袁家最後的臉面。”
袁基不服,起身打翻酒杯,怒指劉辯:“你上位後打壓袁家,忘恩負義,若是公路還在,你安敢如此?”
“朕給過袁家機會,提拔袁紹,招納袁氏,復你九卿之位。”劉辯閉上眼睛,不願多看對方。
世家的身份,將他捧得太高,時至此刻,還在指責他人。
他的無能狂怒,並不會改變自己的命運,劉辯冷漠道:“既然不要這份體面,朕也不強求,拖出去,縊死眾人面前。”
“劉辯小兒...”
袁基剛一開口,便被滿寵隨手抓起的刑具打在嘴上。
還沒有說出來的話,被硬生生打斷,混著血沫嚥進肚子裡。
他親自動手,找到一根繩子,纏在手上,套在袁基的脖子上,倒拖著出了刑訊室。
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溝壑。
最後,被滿寵用繩子掛在牢房的柵欄之上。
“老臣愧對先帝、陛下!”袁隗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片刻後,安詳死去。
過了好一會兒,滿寵才從外面返回。
向劉辯彙報道:“陛下,太師想見您。”
他拖著袁基出去,所有人心裡都明白,之前那麼長時間,只是關在牢裡,一無審訊,二無刁難。
現在,突然縊死袁基,滿寵一定是得到了皇帝的指使。
四世三公的袁家都是這個下場,他們自然害怕,一個個嚷嚷著要見陛下。
只是,牢裡那麼多人,皇帝不可能每個都見。
給誰帶話,不給誰帶話,完全取決於滿寵個人。
“他和袁家的牽連,到了什麼程度?”劉辯問道。
先前,就是發現何進與袁家走得太近,他才去找何太后,要她提醒何進,管好自己的事。
沒想到,何進還是犟種,沒有辦法,只好讓滿寵再次把他抓進錦衣衛的大牢。
“太師收了袁家的土地,還有財物,尚未來得及再進一步,便被抓了進來。”滿寵如實說出錦衣衛的調查成果。
“不見,告訴他,待在錦衣衛的大牢裡,好好想想自己錯在哪裡,什麼時候想清楚了,給朕上一道奏疏。”
說這話的時候,劉辯心中是送了口氣的。
何進如何,他都是不關心,關心的是何太后。
如果何進牽扯太深,不處罰,國法何在?若是處罰了,母子親情就要破裂。
兩種情況都不是劉辯願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