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瞞,你當初就不該送甄家姐妹入宮,如今,那甄堯仗著外戚身份,愈加不守法度。”袁紹滿嘴抱怨。
在京時,尚且意氣風發的那個禁衛統領,此刻,臉上多了幾分風霜滄桑。
袁家庶子的身份,讓他功業心很強,想要壓過袁家嫡子。
當上冀州刺史後,招納賢才,擴充幕僚,不管是真正的為民謀福祉,還是為了表面做做樣子。
冀州的百姓,在袁紹的寬政下,得到了休養生息,享受到了實實在在的仁政。
“只要不出中山國,隨便甄家怎麼做,商賈之家,本初在擔心什麼?”曹操悄悄收起趙讓給他的信。
拉著袁紹坐下,為他倒上一杯水,安撫著他的情緒。
“楊彪、袁隗、袁基等,各個世家大族,都還在錦衣衛大牢裡住著,區區甄家,不足掛齒!”
提到這事,袁紹的臉上,愁緒更甚。
“不知叔父,還有兄長,現在如何了。”
“他們越不好,本初不是越有機會嗎?”曹操笑得奸詐。
好似巴不得袁家出事。
“袁術被打成重傷,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汝南,自領豫州牧,這背後沒有別人的幫助,我是不信。”
“我想,陛下遲遲不動他,也許是在給你機會。在你的心裡,是袁家重要,還是大漢重要,換句話說,建功立業和汝南袁氏的身份,你更看重哪個?”
曹操說得既含蓄又直白。
有人幫助,無非就是袁隗,或者是袁基。
沒有挑明瞭說,是給袁紹面子,畢竟他也是袁家人。
直接說出,讓袁紹選擇站隊,又顯得過於直白。
“袁術私自募兵,割據一方,罪不容誅!”袁紹怒道。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自己騙自己。
看在朋友的份上,曹操決定再多說一句,“謀反是誅九族的大罪,陛下是仁德之君,不會這麼做,但,也要看本初如何選擇。”
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曹操不給袁紹接話的機會,說回到甄家身上,“有甄家在,便能夠源源不斷地提供軍需,至於甄家無視法度,欺壓百姓,出了事自然由甄家負責。”
在他看來,甄家不過是嫁了兩個女兒入宮,朝中嫁入宮中的世家之女,不在少數,哪一個都比甄家強大。
結果還不是待在錦衣衛大牢?
甄家沒兵沒權沒名望,只有財力,
只能算得上是一隻肥羊,只要想隨時都能拔掉。
“中山百姓,不滿的是甄家。等到甄家落網,他們感謝的就是冀州刺史!”曹操勸道。
對於這位發小,他太瞭解不過了。
仁愛百姓,袁紹根本不沾邊,他只是愛惜羽毛,注重名聲,不想讓甄家成為他在冀州為政的汙點。
兩件事,又讓選擇障礙晚期的袁紹,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中。
做為貼心的朋友,曹操把房間留給了他。
沒有半天時間,袁紹是出不去了。
離開房間後,曹操找到鞠義,讓他帶人把王允家眷,送到雒陽。
......
“民女見過陛下!”糜綠筠款款施禮。
她代表糜家來到雒陽,就是為了入宮,成為后妃。
助力糜家,更上一層樓。
所以,在趙讓找到她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抹上胭脂水粉,穿上綾羅綢緞,以最好的狀態隨其進入皇宮。
劉辯還沒說話,在一旁陪坐的甄脫,主動站了起來,上前拉住糜綠筠的手,回到座位上,“妹妹天生麗質,肌膚光潔無瑕,連我看了都挪不開眼。”
她在誇糜綠筠的同時,目光時不時落到劉辯身上。
後者只能會以禮貌的微笑。
甄脫的話,讓他有一種在被點名的感覺。
而糜綠筠則是低著頭,雙頰緋紅,盯著永遠也看不到的地面。
由於不知道甄脫的身份,害怕叫錯人,只能點頭致意。
“糜家想要白紙生意的事,糜芳已經和朕說過了。”劉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敢問陛下,兄長現在何處?”糜綠筠微微抬頭。
剛好看到劉辯在偷瞄自己,立馬將目光移開,再次盯向永遠看不到的地面。
“朕允准糜家的白紙生意,糜芳已返回徐州去了。”
糜綠筠低著頭暗自神傷。
她知道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