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的一番話,引來黃權等人的一頓白眼。
劉璋當面,他們剛剛落了下風,不宜駁斥法正,只好無聲地憤怒著,抗拒著。
“馬騰的西涼軍,戰力不俗,倘若與張魯合兵一處,便有可能勢如破竹,打到成都,為了益州的安全,理當派遣大軍北上,扼守各個關隘,阻攔張馬聯軍。”法正毫不在意,繼續說道。
此時,劉璋看著法正的眼睛裡,充滿了光。
法正每一句話,都說在了他心頭上,就是站在他立場上,從他的角度出發。
直到此刻,劉璋才醒悟過來,原來,法正才是對自己最忠心的臣子。
“孝直所說,皆我所慮,調嚴顏、龐羲、李嚴各率本部兵馬,馳援北上,定要將張魯阻擋在益州之外!”
“主公不可,大軍倘若全部北上,大江暢通無阻,趙雲若從荊州攻來,何以防守?”黃權只聽一遍,便指出劉璋調兵的缺點所在。
他瞪大眼睛,怒視法正:“主公,法孝直怕是早已投了朝廷,所以才在這裡妖言惑眾,蠱惑人心,臣請斬之!”
法正默不作聲,垂首站著一動不動。
“孝直,此事,你怎麼看?”劉璋有所猶豫道。
“法正生死不足為慮,益州存亡方為大事,若死法正一人,能夠保住益州無事,我願意聽從州牧賜死!”
“孝直說笑了,你是忠臣,璋怎麼無辜斬殺忠臣?”法正誠懇他態度,讓劉璋生出慚愧。
“關張南下,帶走荊州大量兵馬,趙雲來攻,盡起荊州之兵,也不過萬餘人,而張魯和馬騰聯合之後,便是十萬,乃至二十萬大軍,如何抉擇,還請州牧自行決斷,切勿聽信讒言!”法正一身正氣,正義凜然道。
“計劃不變,大軍北上,黃權,既然你不放心荊州,我便給你兩萬兵馬,駐守涪陵、江州、德陽一線,以防荊州趙雲。”
“主公,不可!”
“勿再多言,依令行事!”劉璋粗暴打斷黃權,堅持己見。
此時,荊州南郡,幾十艘大漢樓船,暫泊夷陵。
補充物資後,繼續向西,經秭歸,臨江,進入益州。
“報,將軍,荊州方向,數十隻大船,逆江而上,已攻破臨江,向平都、巴郡而來。”
黃權到達巴郡後,將手中僅有的兩萬大軍,一分為三,一萬五千人駐守巴郡(即江州),涪陵和臨江,各分兩千兵馬,剩下的人,則是分散到其他各個小城。
而德陽在巴郡身後,巴郡無恙,德陽無恙,成都無恙。
若巴郡失守,荊州軍可以長驅直入,兵臨成都。
兵馬足夠,還可以德陽設下第二道防線,現實是,巴郡防線,都有些人手不足,哪裡還有多餘的兵馬駐守德陽。
“點燃烽火,向成都示警。”黃權抱起盔兜,提起佩劍,就往外走。
“將軍,要不要撤回涪陵的兩千駐軍?”傳令兵問道。
“不用了,涪陵的兩千兵馬,杯水車薪。”黃權腳下一頓,而後繼續往外走,“去點燃烽火吧,告訴將士們,堅守城池,等候成都援兵到來。”
“喏!”
傳令兵走來,黃權獨自來到巴郡城頭,順著江水東去的方向,極目遠眺。
安靜的江面上,卻讓他的神經,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
“來了,將軍,敵軍來了!”
士兵們嘈亂的聲音,將黃權的思維拉回。
看著幾乎能夠遮住整個江面的船隊,黃權臉色難看。
這些樓船的規格,比他想象的要大。
最大的能夠容納三千人以上,最小的也有一千人的容量。
而其中,半球以上,是三千人大船。
在心中感慨一聲,朝廷果然是大手筆。
只是,為何全部都是樓船?
他沒有時間去細想原因,就當是為了運輸更多的兵力到此,故而全部都是樓船。
“關將軍,前方就是巴郡,為成都最大的一道防線,若是以往,極難攻破。”蔡瑁站在關羽身後,落後半個身位。
他和黃祖,為從四品,水師將領,關羽是從三品的冀州副將。
別看兩人,品級相隔一級,蔡瑁心中並無半分不滿。
關羽是追隨天子,憑藉戰功升上來的。
自己是依靠投順,得到天子器重,青雲直上。
和他比,自己的品級,有很大的水分。
“將霹靂車推上甲板,試一試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