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這是要幹嘛?還不到卯時!”
曹洪睡得迷迷糊糊,被曹仁晃醒。
睜開眼看了下外面,還昏暗的天,翻了身,繼續打起呼嚕。
沒有辦法,曹純只能繼續搖晃,口中不停說著:“孟德都已經坐上了正三品的冀州將軍,此次涼州一戰,距離封侯不遠了,我們現在連個將軍都還沒有混上。
子廉,快起來,我帶你去立功!”
曹洪翻身過來,側躺在榻上,睜開眼睛:“你和孟德兄長比什麼,他就是當上兵部尚書,進了軍政處,我該當不上將軍,還是當不上將軍!”
“子廉,建功立業,乃吾輩大丈夫志向!”曹純差點沒有氣死過去。
要不是自家親兄弟,他一定要呼兩拳上去。
“我就想有花不完的錢,咱們兄弟幾個坐在一起喝酒吃肉,快活自在,我不喜歡立功,也不喜歡打仗!”
曹洪擺擺手,繼續翻過身去,慢慢地響起呼嚕聲:“我還要接著睡呢,你也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明天說!”
“子廉,我要死了!”
見曹洪怎麼喊都喊不醒,曹純索性坐在他的床頭,哀嘆道。
餘光瞥著榻上的曹洪,說著:“上一次攻打烏桓,我追隨公孫將軍深入敵後,九死一生。
這一次,對戰鮮卑,公孫將軍見我上次表現英勇,剛剛傳令,派我帶兵連夜出發,繞到鮮卑後面,截斷他們的退路。”
曹洪騰地一下坐起來,目光凌厲:“你不是騙我?!!”
“公孫將軍的命令,句句屬實!”曹純連忙發誓。
“他怎麼可著咱們兄弟,往死裡欺負?”曹洪牢騷道。
曹純連忙捂住他的嘴,噓道:“公孫將軍,這是給我們建功立業的機會,說不定,我們也能夠和孟德一樣,封侯拜將!”
他心虛啊 !
繞到鮮卑身後,是曹純毛遂自薦,與公孫瓚並沒有關係。
可,他要是如實說出來,免不了要被曹洪這個莽夫暴打一頓。
而說公孫瓚就沒事,曹洪最多發發牢騷,最後啥事沒有。
曹純在心中,默默地向公孫瓚道歉:對不起了將軍,為了增加獲勝的把握,就只好委屈你了!
“子和,你別走,等著!”
曹洪從榻上跳下,找來衣服穿好,披上甲冑:“我陪你一起去,這一次,兄弟絕不會讓你和上次一樣,孤軍奮戰!”
曹純默默來到曹洪身後,幫他繫好鎧甲:“子廉,好兄弟!”
其實,只有那繫了好幾次,才繫好的繩帶,才知道曹純的心中有多慌。
畢竟,即便大家都姓曹,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像曹老闆一樣,說謊話臉不紅氣不喘,神態自若。
好在,有夜色掩護,又加上曹洪一向不夠細心,這才把他騙住了。
“走!兄弟同行,此戰必勝!”曹洪拍了拍身上的鎧甲,表示滿意,拿起放在榻邊的環首刀走出房間。
......
“軍師,怎麼還沒有動靜?”
公孫瓚站在城牆上,翹首以盼。
別人打仗,都是希望敵人不要來,他倒好,像是在迎接自己親戚一樣。
沒看到敵人,就急得跺腳,怕他們誤了時辰。
“長途跋涉,人馬疲勞,拓跋力微應該帶著人,在不遠處休息。”
郭嘉永遠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看著遠處,打了個哈欠,整個五官都擠在了一起:“一會兒斥候就回來了,說不定會帶來鮮卑人訊息。”
“我是怕,拓跋力微發現子和他們,從而退兵!”公孫瓚的目光一直盯著遠處,視線消失在天地交界處。
“他們走的是烏桓舊地,現在還沒有走出去,仍在我大漢境內,拓跋力微的斥候,走不了這麼遠!”戲志才向前兩步,伸頭看了眼城外,淡道。
他看向一旁提刀背弓的黃忠,走了過去,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落在一處林子:“黃將軍,是在等獵物?”
“有了!”
黃忠突然摘下背上的弓,從箭袋裡拿出一根羽箭,橫在身前。
繃地一聲。
弓弦鬆開,將羽箭送出城外。
林子上飛起來一隻白鳥,被飛來的羽箭命中,徑直落在地上。
戲志才近距離觀察,黃忠從摘弓,到射箭,不過幾息的時間。
而且,在羽箭飛出去的時候。
他連白鳥的影子都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