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嘴角上揚,幅度極小,難以察覺。
他看著衝到烏桓騎兵跟前的重騎兵,眼角流出一絲羨慕和懊悔。
第一次看到重騎兵,他便覺得這會是戰場上一大殺器,但是,沒有更多的重視。
習慣了真刀真槍肉搏的他,竟覺得重甲限制了他的發揮。
這才白白便宜了曹純那傢伙,這麼好的騎兵,當初,他怎麼就會選擇讓曹純統率,而不是自己親自指揮。
加入戰場的重騎兵只有一千人左右,剩餘計程車兵在幹什麼,恐怕只有曹純知道。
但,就是這數量打了折扣的重騎兵,展示出了橫推一切的威壓,以及撕碎一切的血腥。
完美契合了公孫瓚體內的好戰基因。
一千名重騎兵,在迎戰烏桓騎兵的時候,還一分為二。
一隊舉著特製的長刀,一隊間隔數米,中間架起幾根粗重的鐵鏈。
他們每前進一步,便有無數的烏桓騎兵倒下。
面對只會用獵弓,彎刀的烏桓騎兵,重騎兵無需防禦,長刀隊機械地重複著舉刀落刀的動作。
敵人的鮮血,幾乎要將他們的鎧甲染成紅色,在陽光照射下,散發出濃郁的煞氣。
防禦是重騎兵的優勢,追擊便是其相對弱勢的領域。
厚重的鎧甲,是組成了他們無敵的防禦,卻也限制了他們追擊的速度啊。
烏桓騎兵並沒有完善的建制,在見識了長刀隊的可怕以後,依仗高超的騎術,憑藉靈活多變的走位,紛紛避讓。
長刀隊追不上,也不去追。
當敵人跑遠,他們便繼續前進,尋找新的目標。
另一隊重騎兵,則是在戰場外圍,彼此間保持著極大的空隙,緩緩前進。
粗重的鐵鏈上,帶著鋒利的倒刺,被他們拖拽著圈住整個戰場。
有從長刀下逃出來的烏桓騎兵,會很不幸地被鐵鏈絆倒。
運氣好的,會當場摔死。
運氣不好的,會被鋒利的倒刺結束生命。
所有的戰術,所有的武器,所有的兵種,只有在剛出現的時候,會有出乎意料的收穫。
隨著時間的推移,戰鬥的增加,敵人會最終會掌握其弱點所在,避其所長,攻其所短。
烏桓騎兵,很快便發現了一個關鍵點。
他們從長刀下躲過一劫後,不再逃跑,而是殺向那些牽著鐵鏈的騎兵。
因為,他們沒有看到,這些人手中的兵刃,除了一根粗重的鐵鏈。
然而,想象永遠是美好的,現實永遠是事與願違的。
不給他們試探出鎧甲極限的機會,重騎兵將手中的鐵鏈掛在事先裝好的倒鉤上。
而後,在烏桓騎兵的攻擊下,緩緩抽出腰間的馬刀,通體黑色,散發著森寒的幽光。
這些刀,和長刀隊所用長刀,都是採用最新的鋼鐵技術煉製而成,韌性和鋒利均遠超烏桓的彎刀。
咔擦~
咔擦~
刀刃斷裂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波接著一波。
“怎麼可能?!!”
“跑!快跑!”
“啊!”
“我不甘心!!”
突然出現的黑刀,帶走了無數的怨魂,吸收了烏桓騎兵的怨氣後,更顯得陰寒可怖。
長刀隊在前方收割,鎖鏈軍在後面補刀。
這種趕盡殺絕的打法,讓烏桓騎兵陣腳大亂。
他們捨棄陷入包圍的漢騎,往營地的方向撤退。
並不是營地駐有防禦工事,而是隻有哪個方向,沒有漢騎,是最安全的方向。
“不要退,不要退!”
“頂住漢騎,他們人少,撐到單于的援兵趕到。”
烏桓首領看著如潮水般退卻計程車兵,用出全部的力氣阻止他們。
甚至揮動手裡的馬鞭,每一個從自己身邊經過計程車兵,都會被他抽上一下。
他數次想要抽出彎刀,殺幾個人,震懾住潰逃計程車兵。
只是,當他看到那如同殺戮機器的漢騎,便明白,自己的震懾,不如對方。
求生,只是人類的本能。
“公孫瓚,你不要得意,等到我烏桓大軍趕到,便將你們耗死在這廣袤的草原上,化作這片草原,最肥美的養料。”
面對烏桓首領的憤怒發洩,公孫瓚正出神看著遠處的戰場,沒有功夫搭理他。
心裡想著念著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