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馬本已聽從命令，退出百丈。
聽到身後地動山搖，曹純舉著大漢的旗幟，一千重騎兵緊隨其後。
他們抽出馬刀，並作一排，迎著前往消耗他們的烏桓騎兵衝去。
震撼的視覺衝擊，巨大的氣場威壓，面對連環馬和重騎兵的雙重壓力，烏桓人的戰馬竟然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騷亂。
在戰場，戰馬失去控制，是一件致命的事情。
儘管烏桓人憑藉祖傳的騎術，控制了戰馬，讓它們重新恢復平靜。
但，方才的那一幕，卻在他們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竟然失去了抬刀的勇氣。
連環馬的鐵索，和馬刀，比樓班撤退的命令到得更快。
他們就在懵然中，長眠在這處戰場。
連環馬極其強勢地衝進烏桓大軍，曹純帶著重騎如同暗夜降臨，在他們面前，一切的抵擋，都顯得那麼嬌小無力。
戰場的另一端，被身後突然出現的漢騎，覆滅了一支精銳後，樓班意識到此地的危機。
只是，撤退的命令還沒有傳出去，便被漢騎衝到了身前百丈的距離。
這個距離，若是沒有無數烏桓悍然阻攔，眨眼功夫，漢騎便能夠殺到眼前。
重騎最可怕的地方，還不是他的衝擊力，而是震懾。
他的震懾只有兩種：死亡，和死亡隨時降臨。
每一個重甲騎兵，都像是一座屹立不倒的鐵塔，敵人對他的攻擊，所能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而他一出手，便是必死的局面。
面對這種可怕的對手，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軍隊，根本就無法與之抗衡。
在見識過重騎兵的橫行無忌，膽子都有可能被嚇破。
先前那支部落，便是被突然加入戰場的重騎兵，嚇破了膽子，有不少人在援兵趕到後，還在繼續逃命。
他們直面過重騎兵，運氣後活了下來，但，從此失去了舉刀的勇氣。
“我與大漢天子有盟約在身，如果你們與他有私人恩怨，我這就退去，絕不干涉！”樓班一把抓住此地的部落首領，倒在身前。
“別殺我，別殺我，都是樓班讓我這麼幹的。”
看著二人相互推託
有幾個重騎，停下屠殺，彼此對視，而後緩緩點頭。
就在樓班以為有希望的時候，他們動了。
他們捨棄普通的烏桓騎兵，朝著樓班衝殺過來。
“不，不！你不能殺我，我是，，”
五百重騎兵，清理樓班身邊的嘍囉，如同砍瓜切菜。
根本不給樓班廢話的機會，衝撞過去，地上只剩下一灘肉泥。
只有透過服飾才能分清楚，哪個是樓班的屍體。
此時，戰鬥還遠沒到結束的時候。
面對烏桓，勸降只是一時的平靜，只有將他們殺怕，才能夠徹底掌控。
五百重騎，沒有想到自己能夠見到樓班的人頭，陣斬烏桓單于的功勞，足夠他們所有人平分。
不滿足於這些，他們繼續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衝鋒。
戰鬥，應該是單方面的屠殺，一直持續到月亮升起，才逐漸進入尾聲。
“將軍，此戰斬首三萬，俘虜兩萬，樓班也被踩成了肉泥。”
曹純垂著頭，取得這樣的戰果，他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輕騎幾乎全軍覆滅，連環馬折損過半，重騎傷亡也超過千人。”
“打掃戰場，準備突襲塌頓！”公孫瓚本想安慰一下，隨即改口，下達了新的命令。
將軍難免陣前亡，戰死，也是一種歸宿。
他們千里迢迢來到草原，就是為了剷除烏桓，永保邊境無虞。
看著同袍戰死，沉溺於悲傷中，不如代替完成未完成的使命，獲取共同的榮譽。
曹純挨著公孫瓚，緩緩坐下，撿起一根乾柴，扔進篝火中：“那些俘虜，該怎麼處理？”
“讓塌頓去殺。”
“我擔心，，”
“沒什麼好擔心的，拿住他們家屬，就不怕反水。”公孫瓚面無表情，神色如常。
“諾！”曹純愣愣地出了神，目送他返回營帳。
....
“雖說烏桓分裂，塌頓與樓班相互攻伐，死傷不少，但，公孫將軍只帶了五千人前往，我真是有些擔心啊！”夏侯惇坐在位置上，搖頭嘆氣。
“不如，我帶兵深入烏桓，去接應他們？”夏侯淵扭頭看向坐首位的曹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