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兵衝了兩次,被擊退兩次。
他們將臺階清理乾淨,成排的弓箭手站在城牆腳下,仰著弓矢,朝著城上的漢兵放箭。
一輪箭雨落地,帶走大量漢兵的生命。
憑藉城牆,居高臨下的漢兵。
不再固守,紛紛衝下城牆,發起反衝鋒。
長矛兵舉著手裡的長兵,快速接近匈奴兵,與之戰到一起。
漢匈混合的戰場,讓匈奴的弓箭不敢直射,箭雨有所減少。
漢兵弓箭手,扔下用盡羽箭的弓,抽出腰間的鐵劍。
跟在長矛兵的身後,從城牆上殺下去,與匈奴大軍展開肉搏。
郡尉是這支郡兵唯一的軍官,被大量的匈奴兵圍在中間。
最先參加戰鬥,又面臨多出自身數十倍的敵人,郡尉的是身上,出現了深淺不一的砍傷。
血漬染紅了他的戰甲,鐵劍支撐著他不屈的身體。
身邊跟隨計程車兵,已被全部殺死。
“殺!”
郡尉剛剛舉起鐵劍,就被匈奴兵的彎刀捅進了身體,泛著血光的刀尖上,滴著他尚熱的鮮血。
在不甘,與憤恨中,郡尉倒下了。
他的頭顱被匈奴兵砍下。
“為郡尉報仇,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還存活的郡兵,聚合在一起,
他們身上各自有傷,背靠著背,面對層層包圍的匈奴兵。
“一個不留。”
於夫羅射殺一名郡兵。
“殺啊!殺光匈奴狗。”
一群人身穿百姓服飾,手拿短劍,嗷嗷叫地從城裡殺出來。
這些人,突然出現,打了匈奴兵一個措手不及。
只一個照面,便每人收下了至少一顆人頭。
他們一個個肆意灑脫,劍法靈動飄逸,個人武力不凡。
然而,卻是各自作戰。
“哈哈哈,五個了,老子現在排第一。”一個穿青衫的男子,搶過一匹匈奴馬。
話音未落,他便被幾個匈奴兵騎兵圍困,身中數刀。
受傷後,他變得更加瘋狂,似乎不知疼痛,大吼著朝匈奴兵最多,於夫羅所在位置發起了,獨屬於他的個人衝鋒。
這是一場註定失敗的衝鋒,可也是他人生最為得意的衝鋒。
他一直衝到了於夫羅身前百步,就差一點。
差一點,他就有把握將其斬首。
停在百步的距離,再難寸進。
“哈哈哈,死則死矣!老子賺了!”
他爽朗的笑聲,很快便被戰場吞沒。
手中短劍擲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最後,帶著無盡的恨意,落在前進的道路上。
劍主人,被敵人的彎刀捅進胸膛,倒在了衝鋒的路上。
遊俠兒的衝鋒,激起了於夫羅的怒火。
他率領著身後的親兵,加入戰場,做最後的收割。
......
“陛下,河東郡沒了。”
趙讓聲音沉重。
沒了。
是什麼意思?
被董卓攻佔了嗎?
劉辯冰冷道:“說!”
趙讓手捧竹簡,但是沒有開啟。
上面記載的文字,他不敢看第二遍,聲音沙啞道:“於夫羅帶人屠了河東,太守、郡尉的頭顱,被掛在城牆之上。”
他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荀彧神色一頓,扔下手上的政務,一把奪過趙讓捧在手裡的竹簡。
邊看邊發抖。
“皇甫嵩為什麼沒有出兵援救?”劉辯的臉上陰雲密佈,聲音中夾雜著殺氣。
趙讓解釋道:“大將軍派了騎兵,被董卓大軍攔下了。”
“傳令皇甫嵩,不管他用什麼方法,付出什麼代價,朕要讓匈奴血債血償。”
劉辯一怒之下,拍斷身前案桌。
荀彧眼皮跳動,短暫的驚訝過後,合上竹簡,遞還給趙讓。
“要除匈奴,必須先除董卓,陛下,收網咖。”
他的眸中閃過精光。
“朕親自去。”
屠城,這種事,劉辯後世而來,透過影視作品,看到過那種慘狀。
冷兵器時代的屠城,只會更加殘忍。
文字是無力的。
沒有見過的人,只知道,死去了無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