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漱漱口。”
劉辯吐出最後一口苦水。
轉身看到一個小黃門,正端著一碗清水,手裡拿著塊乾淨毛巾站在背後。
他二話不說,接過水碗,仰起頭,噸噸噸地灌進嘴裡。
然後,仰著頭,咕嚕咕嚕,把髒水吐出來。
重複兩三次後,接過毛巾擦掉嘴角的水漬。
“叫什麼名字?”
“小的趙讓。”
小黃門低著頭,恭恭敬敬地站在不遠處。
劉辯拿眼打量著,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太監。
這是剛才那個給自己報信,捱了一腳的小黃門。
殺了蹇碩後,胃裡難受的很,一路上沒有注意。
沒想到,他跟著自己來到了這裡。
“你殺過人?”
正常人第一次看到無頭屍體,都不會像個沒事人一樣。
劉辯死死地盯著趙讓,他太反常了。
趙讓撲倒在地,顫聲道:“小的曾是上軍校尉麾下。”
上軍校尉,蹇碩。
“起來吧,蹇碩已死,你即刻出宮,找到大將軍,讓他帶兵入宮,孤在崇德殿等著。”
“諾。”
略作沉思後,劉辯給小黃門下了一條命令。
其實,他這麼做,完全沒有必要。
只是為了試試,這個小黃門是忠心自己,還是忠心劉協,或者說,是忠心張讓等人。
何進作為外戚,與閹黨之間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這個小黃門徑直去找何進,對自己有益無害,還能夠加快自己對宮廷內外的掌握。
如果他先去找了張讓,閹黨只有兩條路走,要麼除掉何進,要麼擁立劉協。
而閹黨擁立劉協的真正阻力,是掌握兵權的大將軍何進,殺掉何進,就是他們避不開的一環。
殺了何進,必定會引起何進的部下攻打皇宮。
想要活命,就得劫持劉辯,讓何進的人馬投鼠忌器。
劉辯不認為,這些閹黨能夠挾持擁有霸王之力的自己。
而他反而能夠,一舉剷除外戚何進,以及閹黨。
以太子身份承繼大統。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閹黨鋌而走險,挾持何皇后,或者是剛剛生產的唐婉。
好在,唐婉生產的偏殿,離何皇后的宮殿不遠,只有一牆之隔。
小黃門剛走沒多久,張讓等人便結伴而來,進了皇后寢宮。
“哼!”
劉辯輕哼一聲,轉入唐婉所居偏殿中。
這幾個閹黨,左右逢源,誰強就投靠誰。
見蹇碩已死,何進還活著,就想著找何皇后求情保命。
“宮外之事,不要傳入殿內,驚了愛妃,孤定不輕饒。”劉辯推門而入。
偏殿伺候的人不多,其他的都被調到德陽殿去了。
但,劉辯還是給他們提了個醒。
劉宏死了,唐婉身為兒媳,免不了要在靈前跪孝,只是剛剛生產,不宜如此。
.....
“大將軍,宮裡來人了。”
何進正在府中議事,下人突然來報。
一聽是宮裡的人,自動便打上了閹黨的標籤。
“讓他走。”
還以為又是張讓派人來催自己入宮,何進沒好氣道。
“他說,有大事要見大將軍。”
“大事?什麼大事!讓我入宮,然後殺我?”
何進宮裡的眼線,早早告訴了他十常侍的埋伏。
此時,只要是宮裡來人,都被他看作是要害他性命。
曹操道:“大將軍息怒,不妨讓人進來,聽聽是什麼事,再做決定不遲。”
袁紹附和:“大將軍,可以見。”
有了兩位親信的勸說,何進讓人帶著小黃門進來。
那小黃門快走入內,滑跪至何進跟前:“大將軍,還請快快入宮。”
何進拔起劍,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作勢要砍。
在場眾人,無一人出言相勸。
趙讓伏在地上,提高聲音:“太子在德陽殿等候,請大將軍速速帶兵入宮。”
一時緊張,話沒說全。
聽到何進拔劍,他趴在地上,身子發抖,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閹賊可恨,膽敢欺侮太子。”
哐噹一聲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