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十七分鐘。
一通報警電話經過總檯轉接,直接打到省局應急辦公室。
正在等待帶隊出警的演習總指揮【趙攀】,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
八點十七?
怎麼比預計早了十三分鐘?
趙攀是省局的支隊長,親臨過不少大案。
此次演習指揮,也是他本年度的工作專案中,比較重要的一環。
除了擔任總指揮的支隊長趙攀外,應急辦公室還有另外一個平頭白髮的老人。
與項龍天藍色的警服不同,老者穿著一身白色的上衣。
看過電視的都知道,這裡面的門道有多深。
老人是此次演習的監督人員,省局的正牌局長【項安明】。
除了上下級的關係外,趙攀還是項安明年輕時,在刑警隊帶出來的徒弟。
對待徒弟,他要求一直嚴格苛刻。
別看是一次簡單的演戲,項安明依然要親自監督。
趙攀接起電話後,說道:
“你好,這裡是省局演習應急辦,請講。”
“什麼?這……這怎麼回事……”
“定時炸彈?”
“演習裡……有這項內容嗎?”
“你哪位啊?啊?”
“什麼犯罪嫌疑人,你醫院的人嗎?”
“喂?喂!”
趙攀舉著座機電話聽筒人傻了。
完整的演戲內容,已經和院方提前對接過,哪來的定時炸彈?
演習策劃案里根本沒寫啊!
坐在一旁正拿著手機看新聞的項安明,退出新聞頁面,特意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站在電話前趙攀,嘴裡碎碎念著:
“這群人在搞什麼?不僅時間不對,怎麼連定時炸彈都冒出來了?”
說著,趙攀掏出手機,準備聯絡省二院的副院長柯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手機剛拿起來,項安明立刻怒吼著:
“趙攀,你在幹什麼!!”
趙攀嚇得一哆嗦,手機“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趙攀拍著胸口:“哎喲,師父,你喊這麼大聲,嚇我一跳,我耳朵不背能聽到。”
項安明脾氣相當火爆:“我問你在幹什麼!”
趙攀慢悠悠的撿起手機:“省二院那邊不知道怎麼回事,不守時不說,還來個犯罪嫌疑人報警,說什麼有定時炸彈。”
項安明板著臉,冷聲道:“一位警務人員,你接到犯罪嫌疑人的挑釁,在醫院丟了一顆定時炸彈,你的第一反應是打電話找人問問嗎?”
趙攀思索幾秒回過神:“師父,你的意思是……演習已經開始了?”
“叮咚。”
趙攀還在蒙著,手機傳來了一條簡訊。
發件人是警隊裡的女隊員,也是被選中參加演習的女警。
趙攀點開簡訊,與項安明一同觀看。
簡單的幾行字,令二人內心劇震……
【我們多了兩把警槍,你們還有六個小時查明真相,關鍵詞:顧笑笑。】
……
三分鐘前,也就是八點十四分。
門診大樓,三樓走廊內。
江學康扶著腰,一瘸一拐的走到疑似刑警的男女身邊。
在相隔一米的位置,貼著牆緩緩蹲了下來。
不正常的舉動,引起了男刑警的注意。
男刑警處於好心,湊近蹲下來問道:“大爺,你沒事吧?身體還好嗎?”
在他蹲下來的過程中,寬大的外套褶皺掀起,露出腰間的黑色皮套。
沒錯了,判斷正確。
江學康舉起手裡的保溫杯,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
“沒事……沒事,就是該該……該吃藥了,小夥子,你能幫我去那邊水房接點熱水嗎?”
男刑警看了看手錶,熱心道:“沒問題大爺,杯子給我吧,我先扶你到椅子上坐會兒。”
見到有身體抱怨的老人,女刑警也一同過來幫扶。
男刑警拿著水杯後,女刑警很自然的做到了江學康身邊。
接熱水的位置,在大概相隔十幾米遠的拐角處。
熱水器前。
於金望拿著一個兩升的大號杯子,正在洗涮著杯子。
見有人前來,第一反應先看了看對方手裡的杯子。
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