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庭生身旁無隨從又不好表面身份,笑了笑隨即從身上包袱裡掏出五十兩銀子與母梁省,問說:夠否?母梁省見了銀子兩眼放光,說道:先生也發財了不成?怎穿的這般寒酸,你要替這窮逼賠咱?
復庭生道:銀子已是賠了你,該放我們走罷,母梁省雙手一擺叫那兩人放人,帶著邢谷克走了,喚了董氏打算與邢谷克商量告那母梁省之事。
邢谷克心下好生不安,跪下來與復庭生磕頭說道:這恩情怎的還的?都是小的帶累大官人了,這五十兩不是小數目,咱回去湊了銀子還與先生,只是先生與嫂子孩兒些,無論如何要去小的下處吃幾杯酒罷。
咱賃了一所院兒,有多餘的房,就在前面不遠,復庭生倒是也不推脫,自己恰好找那也要找那房子住,省的到處找了,如是屋子還算寬敞在此住下找劉樂天也可。
與邢谷克說道:哪裡要你還甚銀子,此為權宜之計,邢官人如此盛情,咱也就不卻了,正好我等再找房屋住,邢谷克高興的把復庭生一行人帶去住處了。
倒是真寬敞,五間大屋子,整整齊齊的,灶臺一切俱全,屋主人也是個好心的,與邢谷克是舊相識了,見他那年遭了不白之冤,輕鬆的一個月一兩銀子賃給他這幾件敞亮的大屋。
那房主姓童名壽光,五十左右,家裡有些銀子,做的不大不小的買賣,房產倒是有兩處,把這白直道的房屋僦出來,平日也多份收入,一般的情況這房子都是少了二兩銀子不僦的,他只邢谷克老實,家裡遭了難,起了那好心了,所以才如此。
平日無事,一起與邢谷克說那劉知縣活該,隔三差五的叫人送四方肉,精碟子菜來與邢谷克吃酒。
復庭生見那屋子寬敞,打定住下,明日去搬行李過來住一月左右,邢谷克為他爹引薦了復庭生,說道:只是大官人大官人叫,還不知道大官人貴姓哩,復庭生道:免貴姓複名庭生。
邢谷克道:爺兒這是復大官人今日全靠他了,你到今日咱遇見誰了哩?他爺兒道:誰個?莫不是你又惹事了不成,多大的人了,還不知忍忍?復庭生見那爺兒也是老實八交的,甚是樸實。
邢谷克道:爺兒你神猜罷,惹事是不假,你到是誰哩,就是那詐咱房屋,嚇瘋咱妻的母梁省哩,邢谷克的妻聽了那母梁省的名兒,又想道自己的閨女被那光棍子脫了褲兒,成幾年的瘋病不發,此刻又是發作了。
再家裡不停的喧鬧,撥了自己的褲兒,當著眾人的面兒屙尿,邢谷克道:爺兒不好,這是聽不得母梁省那惡蟲的名兒,又犯病了,他爺兒道:胡鬧,都怪你哩,你看見他只當他死了一般,何必又去與他糾纏?
這日子好不容易過順當,苦都受過去了,還去翻那傷口作甚?邢谷克忙忙的過去把他媳婦子褲兒提起來,與她一顆藥丸吃下肚裡,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慢慢不鬧了,漸漸的睡下。
邢谷克道:實在對不住復大官人,本等是想讓咱娘子與您做一桌子好菜招待的,現在讓你見笑了,小的不知怎的才好哩,這都是被那母梁省害的,作孽罷。
復庭生道:惡賊,簡直可惡至極,一個好好的婦人,一個好好的閨女叫他這般,真是死不足惜,此時董氏輕聲道:大人,為妾也會那廚庖之事,今日大人與眾位還沒吃飯,想必是餓極,就讓為妾與大人和眾位在此做一桌罷。
邢谷克聽那女子叫復庭生大人,又是說為妾的,莫非這復大官人是做官的不成?於是說道:哪裡能讓奶奶做那廚下之事?咱也會做,您與復大官人歇息罷,我這就去。
董氏心裡知道復庭生要問邢谷克關於那母梁省一事,說道:邢官人就在此與我家大人說罷,他定是有事情問你哩,如此便好助你,我不是那嬌生慣養的婦人,眾位歇息罷,這廚下再哪裡?可有現成的肉菜,咱好做了。
邢谷克道:肉菜盡有,讓咱閨女引奶奶去罷,她也會做些菜飯,讓她幫著奶奶罷,說著喚了自己的閨女把董氏引入了廚房,兩個女子便在廚下忙活了起來。
復庭生見董氏雖是小門之女,可是善解人意倒是體貼的緊,又不矯情,心裡甚滿意,邢谷克道:剛才聽奶奶喚大官人大人,不知何意?復庭生道:即是有心助你,也不瞞你甚了,再下乃當朝的國子傅。
那邢谷克哪裡知道甚國子傅,太子傅的,只聽說是當朝的,就認定了是個大官,與他爺兒兩個人一起與復庭生磕頭起來,邢谷克道:大人貴腳踏賤地,這叫我如何是好?還讓奶奶去廚下,這不是找死不成?
復庭生笑到:無妨,這是她自願的,有甚關係,邢谷克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