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廚娘是當初劉樂天為討好蔡姐兒去清明巷請的,本等是一大戶人家奶奶的廚娘,蘇杭人士,做的一手精緻的蘇杭菜系,口味清淡,甜而非膩,手上的雕功也好,那廚上的瓷盤都是小小的,一碟一碟的,釀的一手的好桂花酒,蔡姐兒嚐嚐飲那桂花釀,淺嘗輒止,那酒就如如那吳人一般軟濃香甜,不甚醉人,卻好化人心田,菜式都是求那新鮮多樣,做那魚更是鮮美絕手,魛魚必須吃在清明之前拿來與蔡姐兒做了,快要立夏的時候要與蔡姐兒醃鹹鴨蛋,冬至要與蔡姐兒做年糕吃,還要喝冬釀酒,凡百的一應齊全。
原來在清明巷裡做廚娘的時候,做的好好的,人家請他與劉知縣來品蘇杭菜,劉樂天見那菜式精細,吃著爽口,問說還有會做這菜試的人不,回家心裡一直就記著這是,尋思要找個會做的也去他與蔡姐兒的灶上做做,偶爾吃上一次該換口味甚是美味,叫胡八三與他多找找,多尋尋,會做那菜式的倒是不少,不是做的不如那廚娘就是人才不好,一些不如劉樂天的眼,三十六計都翻了一遍最後得出一條詐騙計來。
想去那府上把那廚娘買下來,錢少了人家不幹,錢多了他自己不幹,又是大戶人家不好與人家用強,只得打詐又不費銀子,還得了這麼個能做的,成日與胡八三來那人府上,問東道西的,劉樂天與那主家道:吃了府上廚娘做的,咱也是華陽成裡能手尋遍了,哪裡能找到午伯伯家裡這般的會做的,要是做得好的成倍的問咱要銀子,說是七八十倆銀子一年,咱說就是口裡這點吃的,又不要你出食物錢,你只偶爾與咱做做怎的要這般多的銀子,她倒是刁嘴起來,說我不是成心要找的主兒,現在的廚子不曾想也是這般難伺候的?那午員外道;我家這個廚娘是蘇杭本地人士,做的那菜當然地道,你找的都是半路出來的,那有那土生土長的靈哩。
胡八三道:午員外咱爺兒怎的不知她是蘇杭人哩,就是咱爺兒想見見她,問問那手藝怎的做的這般好,有沒有甚注意的,叫她與咱說道說道,咱外行不懂,說與你做菜的人必然一點就通哩,午員外道;看來你家哥兒是真喜吃那蘇杭的菜哩,要吃盡管來我府上,弄的這般費事作甚?劉樂天道;倒不是咱喜吃,只是上次午伯伯叫咱用油紙包回去的荷花酥甚是美味,咱內人吃了一口喜的不行,說是咱華陽沒人會做這般好吃的點心,咱說了是午伯伯家吳人廚娘做的,咱見著她喜吃,尋思要請個回來,選來選去都是不中,這才來府上與那廚娘請教哩,就是她是女子咱是男子,不知午伯伯方便與否?午員外道:看不出賢侄是個這般愛妻的人,你長的這般俊,人道都是花花太歲,還是個寵妻的好男子哩,劉樂天道:就是咱這幅面皮害了咱,都以為咱是不長情的種,平常那主動投懷送抱的不在少數,咱何嘗留戀過一枝花哩,午伯伯別聽外面胡說哩。
午員外道;她一個做廚上的,不存在甚方便不方便,現就在廚下,賢侄自便就是,與胡八三一起去了灶上,胡八三道:爺兒有甚妙計?劉樂天道:這找不到頭,見不到尾的有甚妙計?咱只有見了她人與她說道說道,才知從哪裡下手哩,胡八三道:爺兒說的是,咱見縫就插針就是。
見了那廚娘劉樂天心道:人才身段都不錯,就她了,那廚娘來了華陽八九年了,還是一口軟濃的吳音,午府上都喚她為妙廚娘。
妙廚娘見有生人進來,又是兩個男子,往後退了退,準備出門進房裡去,劉樂天開口道:娘子休要回避,是午伯父讓咱來的,非來驚詫娘子,特來討教一二的,胡八三道:就是來問你做菜的,你這般驚慌作甚,咱又不吃人,妙廚娘道:即是儂個主家說的伐,儂只好任二位公子問說,劉樂天道;人才也好,說話也軟乎乎的,一些不問做菜的問題,問道;你來這許多年不曾想家哩,一句話問道了妙廚娘的傷心事,妙廚娘道:誰不想儂家,只是儂在此還有幾年的事做,不得回去,儂家又貧掙了銀子才能回去好伐?劉樂天一聽計上心來說道;你想回家不?如是要回去,咱倒是可以助你車馬費,咱平生最是見不得這思鄉之苦,妙廚娘道:儂想是想,可惜走不開伐,家主又不准許,劉樂天道;只要你想回去,咱與你備班車馬,還與午伯伯說,這些都不費事,午伯伯定是聽咱的。
妙廚娘道:如是儂能回去走水路至多不過幾月,儂在此謝了公子了,八九年不見儂的姆媽,老爹,阿弟,阿妹不知儂個怎樣了,好想儂個,說了哭成個淚人,劉樂天道;要回去你也不用與你家主母說了,咱去說就是了,收拾點東西反正要回來的,咱今晚就與你準備船隻可否?妙廚娘道:還是要與儂主母打招呼說一說,劉樂天道;你坐的是夜裡的船,沒得想把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