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終南山腳下迎來了一小隊人馬,但見人數約有二十來人,為首六人打馬行在前頭,身後則是十八名全副武裝的黑衣人,只見這行人來去匆匆,神色肅殺異常。
很快,就見為首之人單臂輕抬,身後之人見狀隨即紛紛拉韁止馬,靜默望著最前頭那個身著黑衣刺繡的美貌女子。
側頭露出尖俏的下巴,黑衣女子微微一笑道:“趙道長,現在咱們可是到了您的地界,該如何做,不用我教你吧?”
話畢身側一名身著全真道袍的中年男子打馬上前兩步,目光復雜的盯著前頭山道,而後伸手入懷,掏出了一枝響箭,點頭道:“郡主無需過濾,貧道知曉該怎麼做。”
說完在眾人饒有興致的目光中使手勁甩出響箭,但聽嗚的一聲巨響,響箭沖天而起,於高空炸裂開來。
過不多時,就見四名黃冠道人從山上急奔而下,待到近前先是遲疑的看了眼氣質肅殺的一行人馬,而後瞥見了隊伍中的趙志敬,四人稍稍對望一眼,當即快步上前向趙志敬躬身行禮,說道:“趙師叔,是您回來啦,弟子已好些日子沒看到師叔,可是有任務在身?”
趙志敬的叛逃沒在全真教傳開,知曉的僅僅是一些身處要職的三代弟子,可現在那夥掌權人早已被尹志屏悉數帶隊下山,對那件事這幫四代弟子卻真就無一人知曉。
畢竟趙志敬的輩分擺在那兒,出了這檔事也算是全真教的醜聞,全真六子必不可能大肆宣傳,除了一些骨幹精英的高層外,一般弟子卻沒人知道的。
略微詫異的看了眼四人,趙志敬眼中的複雜之色更為濃厚,沒想到全真六子竟沒將他叛逃的事告知門下弟子,也算是保全了他的一絲顏面。
竟有些過意不去的道:“四位師侄無需多禮,現下掌門師弟可在山上?還有.....幾位師叔.......”
說到尹志屏,趙志敬眼中劃過一絲憤恨,他恨師傅師叔們偏心。
聞聲為首之人搖了搖頭,道:“掌教此刻不在門內,半個月前已帶隊下山趕赴丐幫發起的邀約,想來現在應該已在回來的路上吧。”
聽到這兒,趙志敬的眼眸竟閃過濃濃的失望之意,他此次前來本來就是要在尹志屏手中奪回掌教之位,並要當面狠狠羞辱他一番,誰知主角此刻卻不在教內。
腦中剛閃過諸多畫面,耳畔又聽那弟子道:“至於幾位師叔祖,他們已然閉關多日,弟子也不知他們幾個老人傢什麼時候才會出關。”
見到了自己人,這名弟子的警惕心竟一下就全部放開,像閉關這樣的私密情況也一併告知,想來這麼多年趙志敬在全真教應該有些威望,不然不至於此。
待聽到了閉關這樣的字眼,郡主黃嘉微微一笑小手攤開白玉摺扇輕搖。
想來是看出了這行人的不一般,那為首弟子遲疑半響,問道:“趙師叔,這幾位是?”
探手指向了黃嘉幾人,趙志敬下巴微微上揚:“這幾位都是我最尊貴的客人,聽聞我教乃中原第一玄門正宗,這次是隨我前來拜會幾位師叔來的。”
“原來如此。”
點了點頭,四人多看了眼身著怪異的裴彬與巴加圖爾三兄弟,剛要回話,只聽山上樂聲響亮,十六名道士吹笙擊罄,排列在道旁迎接,另有十六名道士拿著木劍、鐵缽等法器。
見到趙志敬的瞬間他們的臉上皆現出了短暫的錯愕,心想,不是尹掌教回來了麼?怎麼是趙師叔?
原來看到響箭,他們都以為是尹志屏班師回山,這才大張旗鼓的出門迎接,誰想卻是許久不見的趙志敬。
雖然失望,但好歹也是學的正統功夫,這點養氣功夫還是有的,僅僅詫異片刻他們便繼續列隊相迎。
趙志敬自然是看到了他們臉上的錯愕,內心瞬間閃過一股濃濃的嫉妒心理,但也按下不表,坦然接受他們的列隊相迎。
就這麼的,一行人馬前後護擁,徑直往山上而去。
行進途中,為首的趙志敬內心不由恨恨的道:“待掌教之位落入我的手中,再瞧你們的嘴臉那時卻又該如何!?”
就為了一個排場,可說是小心眼到了極點。
身後的黃嘉自然是把趙志敬的面部表情看得一清二楚,遂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暗暗道:“此人果真是個膿包.....”
很快,一行人便悉數來到重陽宮外,一眼看去,但見宮中五百多名道人從大殿直排到山門外十餘丈處,只聽得銅鐘鏜鏜,皮鼓隆隆,數百名道士躬身肅候。
見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