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幫總舵。
近約百米長的林中過道,兩旁掛滿了紅彤炙熱的火把,火光底下,是站著神色肅穆的排排彪形大漢,他們無一例外,都在望著相同的方向,那便是黝黑寂靜的裡堂。
位於柿子林中心寬大的石砌大堂,約十來米長的木製方桌,上首正跨坐著兩名頭髮花白的老者。
與外邊的肅穆不同,這裡,還多了一分凝重,此刻一名丐幫七袋弟子正躬身站在首座旁低聲細語著什麼,隨著他的娓娓贅述,位於首座上頭戴詹帽的老頭便不時微微皺起眉頭。
相同的,他身旁那位頭髮花白的老僧亦是挑起眉頭,顯然兩人都對這名丐幫弟子所報告的事情大感意外。
“你是說,此起事件均由一名喚為陸孤瞻的人挑起?東丈小子對此並不知曉?”
沉默少許,位於首座之上的老者沉聲質問。
悄悄打量兩位臉上看不出任何神色的老者,這名丐幫弟子嚥了咽口水,拱手道:“回幫主,這是郭大俠親筆說明,想來應該不會有錯。”
“靖兒......”
“他為何不親自前來?”
這名臉色紅潤有些娃娃臉型的老者便是丐幫前任幫主洪七公,此番聽聞可謂是在內心泛起了滔天巨浪,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遭受了如此巨大的冤屈,那個男人卻沒有任何一句解釋。
哪怕是一句也好,為了他,自己也會將此番事件調查得水落石出,還他一個清白。
可直到最後一刻,那個男人也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哪怕半句,難道,自己與他的友誼,就真的不值當他開這個口麼?
但凡當初只要那個男人開口解釋,自己一定不會坐視不管,洪七公此刻感到異常的憤怒,還有迷茫,為什麼?東丈會如此強硬?
“一燈大師,您,怎麼看?”
有些心煩意亂的洪七公不禁扭頭看向一旁的老友,眼神中竟試圖想在他口中聽到一絲想要的安慰般。
聞言沉吟片刻,一燈稍稍撥動手中的念珠,閉目搖了搖頭:“應當是真的,靖兒這孩子一般不會說謊,你是知道的。”
“那.....那......那他為何要這麼做....?”
聽聞此聲,洪七公洩氣般的癱坐在位置上,竟有些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
見此,一燈只能重新閉目不語,因為他對東丈的瞭解不深,自然不知如何勸慰老友。
而這一幕,讓站在一燈身後的公孫綠萼見之竟有些不忍,她不忍心看到這個年邁的老者傷感,遂想了想,輕聲道:“洪爺爺,他會不會,不想讓您為難?”
正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說的就是現在這般,洪七公當局者迷,他與東丈的交情匪淺,東丈對洪七公有過救命之恩,在白駝山莊。
而洪七公對東丈也有授業之恩,對東丈的妹妹陸青,一套傳內不傳外的打狗棒法就能證明這點。
東丈自然也知道那是洪七公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才有此舉動,傳授陸青打狗棒法,但卻也絕口不提任何感謝之言,因為一切只在心裡。
此起事件,自從知道張一氓被丐幫所擒,東丈在出山之時便沒打算能跟丐幫好好的坐下來談判,他其實也知道自己開口洪七公定不會坐視不理,但,要知道洪七公作為丐幫鎮派的老幫主,在幫內的威望那是何等的高。
這樣的威望所來不容易,洪七公一出口自然無人膽敢反對,但那樣也會讓幫內之人對洪七公心生怨恨,對他決斷的怨恨。
東丈不想欠人人情,一丁點兒都不想欠,所以來到丐幫,東丈就很強硬的要帶走張一氓,並以冷漠的態度與洪七公劃開界限,這是做給丐幫的人看,你們的幫主與我交情不深,目的就是不想讓洪七公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不讓他多想,也不想讓他為難。
畢竟張一氓在眾目睽睽之下獵殺了百號丐幫弟子,這是不爭的事實,作為武裝集團的老大,東丈又怎會不知張一氓的毒辣與難纏,生擒他的代價肯定不會簡單。
所以決裂,也只在意料之中,因為東丈,是不可能會放棄張一氓的。
“這臭小子........為了這等惡人,竟不惜跟老夫決裂,混賬東西!!”
想通了起因,洪七公一掌拍斷椅把,氣呼呼的大喘氣,想來是真的氣得不輕。
見狀快步走到洪七公身後,公孫綠萼探手為其揉背順氣,目光轉動下輕言道:“他就是那樣的人,您還不瞭解麼?極惡。”
要不說女人的心思還是細膩,雖作為仇人,但公孫綠萼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