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使呂文德興高采烈,又在太守府大張筵席慶功,這一次洪七公也被請為席中上賓。
眾人對他出手相救郭靖時的出手迅捷、神功莫測,無不交口大讚,一時之間,呂文德府上歡聲一片,熱鬧非凡。
期間,眾人頻頻舉杯來到郭靖身邊向其敬酒,對郭靖的敬佩之情顯於言表。
“郭大俠,這一眾流民若是沒有您,只怕活不了幾人,您當得首功。”幾個喝得滿臉紅光的江湖義士興奮著道。
郭靖也跟著提杯站了起來,謙虛的道:“我這值當什麼,有東丈兄弟在先,我只是收個尾罷了,要謝啊,還得謝東丈才是。”
此話一出,大廳皆是一默,大夥腦中不約而同都浮現出那個單人單刀殺入敵軍陣中的灰衣男子。
黃蓉與郭芙聞言皆是一愣,因她們之前沒看見東丈,聽到東丈這兩個字眼,郭芙忙放下筷子,眼睛放光著問道:“爹!東丈大哥也來了麼?!”
黃蓉也是美目緊緊盯著自己的丈夫,也想知道那個男人的下落。
“東丈?!”
洪七公本來只顧吃喝,但聽到這個名字也抬起了頭望向郭靖,詢問道。
看了看滿臉期待的幾人,郭靖頓了頓,道:“嗯,蒙軍的先鋒部隊就是被東丈兄弟一人險些斬殺殆盡,沒有他的話,城下的流民可能會傷亡慘重,所以,要說首功,自當是東丈。”
郭芙聽得眼睛一亮,忙問道:“那東丈大哥現在人呢?”
黃蓉不露痕跡的看了眼這個急切的女兒,笑道:“靖哥哥,咱們的芙兒啊,在絕情谷中可又是被東丈兄弟給救了一次呢。”
這話直把邊上的郭芙給說得俏臉一紅,武氏兄弟坐在另席旁座,聽到這話,兩人都沉默不語的低頭喝酒。
“哦?此話怎講?”郭靖驚疑的望向妻子黃蓉。
黃蓉正待出聲解釋,洪七公已坐不住的站了起來,叫道:“靖兒!東丈那小子在哪!?快叫他出來與我吃酒!”
眾人都沒見到過洪七公有如此熱烈的想要見一個人,因他在江湖上的輩分極高,很多跟他碰酒的晚輩都不敢逾越,說話都是畢恭畢敬的,生怕惹惱了他,那洪七公喝酒自然不會舒心。
此時大夥見他紅光滿面,一幅興致勃勃的模樣,都暗感奇怪,均心想:洪老前輩這副模樣還真真是少見。
便連黃蓉與郭靖都有些詫異的望向洪七公,郭靖與他雖有師徒之實,關係很親,但郭靖這人木訥不善言辭,說什麼都是一本正經的,洪七公自然是不怎麼喜歡跟這個弟子喝酒的,框框架架太多。
而東丈就不同了,這小子桀驁慣了,剛從古墓出山就敢與黃老邪大打出手,對江湖中人人敬若神明的五絕,人家根本鳥都不鳥,你只要說話不對,該打還是打,根本不慣著你,什麼倚老賣老在東丈這裡根本行不通。
年紀大又如何,這小子是真敢動手的,所以洪七公喜歡跟東丈喝酒,因為這小子根本不虛他在江湖上的地位,兩人對話也都是平常而論,該說什麼就說,完全沒有顧慮,這才是洪七公喜歡跟東丈喝酒的原因。
因為輕鬆。
此時見一臉興奮的洪七公,郭靖驚疑的問道:“老師認識東丈兄弟?”
洪七公伸手操起桌上一根大雞腿張嘴咬了一口,而後就著一口酒灌下,笑道:“怎麼不認識!若是沒有他,我早就交代在白駝山了。”
此言一出,大廳內瞬間針落可聞,靜得嚇人。
郭靖內心一驚,追問道:“怎麼回事?”
洪七公掃了眼表情凝重的黃蓉與郭靖,笑著擺了擺手道:“問那許多作甚?!總之就是老叫花子欠他東丈一個人情,快說!東丈在哪裡?!”
見此,郭靖黃蓉面面相覷,郭靖無奈的望著洪七公道:“弟子也不知東丈兄弟現在身處何處,出手擊潰蒙軍先鋒隊後,他便走了。”
“走了?!!”洪七公與郭芙異口同聲著喊道。
郭靖愣愣的點了點頭:“嗯....”
洪七公怦的一聲坐回位置上,氣鼓鼓的道:“兀這小子也太不地道了,知道老叫花來也不多留一會,真真是個混小子!”
而郭芙則是眼神落寞的低頭盯著碗筷不發一言,與之前的興奮好似換了一個人兒。
黃蓉看出女兒的低落,逐伸手牽起她的小手柔聲道:“總會再見面的。”
“嗯。”低低應了聲,郭芙有些難過的看向自個孃親。
聽到洪七公與郭靖的對話,廳內眾人都隱約聽出了話中的巨量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