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趙志敬隻身偷熘下山,找到了在山腳下等待已久的金輪法王。
兩人一經照面,就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法王看到趙志敬那輕快的步伐就知事情肯定成了,當即快步上前相迎。
“趙兄,老衲觀你爽心豁目,事情可有進展了?”法王熱情循問。
趙志敬呵呵一笑,伸手撫了撫顎下長鬚,裝模作樣的道:“國師,過程可並不順利呀。”
話雖如此,但臉上的得意之色怎樣都隱藏不住,法王知道他話裡有話,事情肯定不會像他說的這樣,肯定還有後續,是以笑而不語。
稍稍吊了吊法王的胃口,趙志敬又道:“你也知道,咱們全真教與那古墓派素來交好,道場又是同處終南山上,前後互為鄰里,現在倒頭去對付人家,面上怎麼樣也說不過去的。”
“你們的關係老衲倒是有所耳聞,但尊祖王重陽先生早已離世,誰也不知道後輩裡會出現一個無法無天的東丈吧?”法王伸手示意趙志敬到身後的營帳中入座。
兩人並肩而行,趙志敬說道:“難就難在這裡,貧道眾師叔師伯們都是念及舊情之人,讓他們違背祖上遺訓,無疑是要他們的命。”
“這是自然。”兩人坐定,法王親自給趙志敬斟酒。
得意的舉起被金輪法王親自斟滿的酒杯,趙志敬淺噙一口,道:“但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貧道的一再勸說下,掌門師叔終於還是決定舉全教之力對付東丈。”
趙志敬鋪墊這麼久這句才是重點,意在點出這事能成全靠自己的努力,自己在這裡面是個不可或缺的角色,要讓金輪法王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作為人精的金輪法王自然不會看不出來,這些人情世故在官場軍營也是通用的,彙報領導的時候肯定會說問題如何如何嚴重,但是,在自己的努力下最終克服了難題。
說白了,就是想要在領導面前多拿點好處。
法王振奮的拍了拍手,舉杯與趙志敬對碰,笑道:“趙兄的功勞老衲銘記於心,這樣,這裡距離王帳也不算太遠,老衲正好有要事要稟報王爺,趙兄可有時間與老衲一同前往啊?”
趙志敬聞言喜上眉梢,激動的道:“有有有!能親眼見到王爺是貧道的榮幸,國師,咱們何時啟程?”
快速瞥了眼猴急猴撩的趙志敬,法王微微一笑:“現在就可以。”
“好!那事不宜遲,咱們這就上路吧!”趙志敬按奈不住內心的激動,當下就想起身出帳。
見他如此著急,法王自然不好駁他,起身走向帳外。
這裡距離忽必烈的王帳其實不過四五十里地,兩人騎上快馬,小半個時辰就已來到。
兩人進了王帳,忽必烈一聽法王引見趙志敬,說是全真教的高士,當即大加接納,顯得愛才若渴,忽必烈雄才大略,直追乃祖成吉思汗。
當即吩咐擺設酒延與二人接風,趙志敬是個極重名位之人,見這位蒙古王爺竟對自己如此禮遇,不禁喜出望外。
酒席當中,忽必烈絕口不提法王等與郭靖、東丈在營中大戰之事,那畢竟是己方失利,並不光彩,只是不住推崇法王忠於所事,以致腰腹受傷,就是當日東丈一刀刺穿自己腰腹並扎穿了法王,攻擊方式自成一派,絕對的狠人,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酒延上,忽必烈請法王坐了首位,接連與他把盞,法王自是感激,更知這是忽必烈要自己配合做戲給趙志敬看,心想:旁人看著肯定都會大為心折,覺得這是一個禮賢下士之人。
事實卻也如此,趙志敬將法王與忽必烈的互動全程看在了眼裡,內心對年紀輕輕的忽必烈不由大為撼動,覺得這是一位真正的賢主。
見戲演得差不多了,忽必烈詢問趙志敬全真教中諸般情狀。
而趙志敬自然是有問必答,甚至還會搶答,更是將中原各門各派的優勢劣勢說了一遍,好似自己是個博學多才之人一般。
忽必烈內心暗喜,臉上卻沒表露出來,聽趙志敬講述也從不打斷,自己只是靜靜聆聽,從趙志敬的話中,忽必烈瞭解到。
自北宋道教本只正乙一派,由山西龍虎山張天師統率,自金人侵宋,宋室南渡,河北道教新創三派,是為全真、大道、太乙三教,其中全真尤盛,教中道士行俠仗義,救苦恤貧,多行善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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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北方淪於異族,百姓痛苦不堪,眼見朝廷規復無望,黎民往往把全真教視作救星。
當時更有人撰文稱:“中原板蕩,南宋孱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