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谷,正廳內。
東丈上身微微靠在椅背上,雙手隨意搭在椅把中,右手三根手指勾著玄鐵刀刀柄,刀鞘則是耷拉著抵在了地上。
身後是靜靜站立著的小龍女幾人。
在場之人都是江湖中有數的一流高手,自然都看出了東丈之前露出的那一手功夫實是對內力掌控已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
此時場內眾人神色各異,公孫止也是頭一次見到行事這麼霸道的人物,心知對方絕非善類,逐凝神細細觀察東丈幾人。
可除了三個年紀相仿的妙齡少女外,只有那面目恐怖的老婦讓他稍稍多看了幾眼,稍一打量,公孫止平淡的道:“閣下是誰?我絕情谷好像與閣下並無相識吧?你可是找錯了地方?”
話罷,金輪法王幾個均轉頭看向坐在廳心中間的東丈,想看他如何回應。
手指頭轉動把玩著玄鐵刀柄,東丈平視公孫止道:“我是誰不重要,你叫公孫止,這裡是絕情谷,那便沒有錯。”
眼睛盯著被東丈手指頭轉動著的暗黑長刀,公孫止知道這定是一把絕世神兵,自家的漁網可是以金絲和鋼絲絞成,尋常刀劍根本不可能砍破,可這把模樣怪異的長刀卻是一刀就破了自己引以為傲的漁網陣,這怎能不讓公孫止暗自震驚。
轉身重新坐到位置上,公孫止拍了拍手,道:“給客人看茶。”
說完便有一名綠衣人躥入內堂,過了半響,出來之時手上已端著一杯茶水,來到東丈面前雙手奉上。
單手接過茶杯,東丈食指與拇指上撬掀開茶蓋,抬眸往裡瞅了一眼,笑道:“我,不是來這裡喝茶的,劍室在哪?”
公孫止眼神微凝,沉聲道:“你究竟是誰?!”
樊一翁這人原本涵養極高,但看到東丈到來的所作所為皆是乖張至極,內心已是暗壓怒火,此時見東丈對師尊更是無半點敬意,再也壓不住內心的怒焰,提著鋼杖站了出來,道:“我師尊三番五次以禮相待,你可不要太過不知好歹了!!”
瞥了眼身材矮小的樊一翁,東丈對上面無表情的公孫止,忽呵了一聲,三根手指輕推茶杯,左手往前一甩:“那就不要嘰嘰歪歪沒個不停了。”
只見茶杯快速旋轉飛向上首的公孫止,在這麼劇烈的轉動之下,杯中水竟沒半滴漏出,公孫止臉色一變,暗提真氣,伸出手掌單掌接住飛旋而來的茶杯。
剛一接住茶杯就被那旋轉著的勁道將手掌摩擦得微微生疼,還沒回過神來,那茶蓋已是怦的一聲飛上半空,杯中的茶水也跟著晃盪揚出了大半,徑直往公孫止臉上灑去。
見此,公孫止臉色又是一變,速度不慢的偏頭避讓,可雖如此,但還是有不少茶水灑到了他嶄新的衣裳上,更沾上了幾根茶葉,樣子頗為的狼狽。
馬光佐見狀樂得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兀那谷主啊,你現在的樣子可不怎麼好看吶。”
公孫止此刻的臉色已是難看之極,一雙陰翳的眼眸狠狠的盯著坐在正對面的東丈。
邊上的樊一翁再也按奈不住怒火,大叫一聲:“簡直欺人太甚,師傅,弟子這就給您教訓教訓這個無禮之徒!”
樊一翁心想:此番交手顧及師尊顏面,實決生死存亡,再無容情。
呼呼聲響,展開了九九八十一路潑水杖法,杖法號稱“潑水”,乃是潑水不進之意,可見其嚴謹緊密。
杖法展開,初時響聲凌厲,但數招之後,漸感揮出去方位微偏,杖頭有點兒歪斜,帶動的風聲也略見減弱。
對此,東丈仍是靜靜坐在位置上,一點兒動作也沒有,更沒有半分要站起來的意思。
待樊一翁來到身前,東丈這才手指微動,拇指頂開玄鐵刀,反手一刀斜劈往上砍去。
這一刀之快已超過了肉眼捕捉的速度,諸人只見一道紅芒閃過,樊一翁手中的鋼杖已被長刀一分為二,從中被平整砍斷。
那凌厲的刀意砍斷鋼杖仍去勢不減的直撲樊一翁胸腹,此人眼露駭然,雙手各持斷杖硬生生止住了前衝的身子,一個急急的後翻避開了長刀的鋒芒。
身子是避了開來,可那長及地面的鬍鬚卻被一刀從中斬斷,削掉了一大把,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
法王見了搖了搖頭,心想:跟東丈近身戰那跟找死無疑,這小子的刀又快又急,出招全無聲息,這長鬍子能撿回一條命卻已是萬幸了......
一招,只是一招就敗在了對方的手上,樊一翁此時心神身子已全然不由自主,眼見他腳步踉蹌,再轉得幾轉,立即就要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