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腹地。
東丈與小龍女剛轉過了山道,龍女便發現走在前頭的東丈腳步有些虛浮,並伴著輕微的滴答聲,龍女不禁低頭看去,發現東丈所過之處,地上皆洋洋灑灑滴滿了片片血花,殷紅得如梅花盛開般鮮豔。
不由臉色一變,快步上前挽住了東丈的臂彎,急聲道:“你怎麼了??!”
入手才發現這個男人竟虛弱到了‘毫無重量’的地步,與他往日健碩的模樣相去甚遠,這,還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男人麼?還是那個頂天立地、為自己遮風擋雨的男人麼?
“東丈!你別嚇我!”小龍女自己都沒發覺,不知不覺中,自己已帶上了哭腔。
“咳咳咳”
東丈欲要出聲安慰,可剛一張嘴,一大股鮮血便順口而出,淌滿了下巴,順延往下滴落。
男人虛弱的瞅了眼嚇得眼眶紅潤的女孩,用髒兮兮的手胡亂揉了揉女孩如瀑般的髮絲:“咳點血罷了,別瞎操心。”
“你你你”
感受到男人手掌那毫無力道的搓揉,小龍女知道這個男人這次是真的很嚴重了,聞言又是心疼又是可氣,都這個時候了還在嘴硬,見他這幅模樣,硬是罵不出來,實在是心疼慘了。
千言萬語化作一抹柔情,龍女用自己的小身子緊緊挨在男人的身旁。
而這一次,東丈也難得的把自己脆弱的一面顯露在這個女人眼前,但見男人微微抬起臂彎,攬住了龍女的頸項,笑道:“小,我有些累了,你攙攙我。”
“好,我攙著你,我.我我攙著你.你別說話了.”龍女淚如湧泉,哽咽得一手環抱男人的腰肢,感受到男人將全身的重量盡數壓來,內心痛楚得心如刀割。
“呵呵,好,我重麼.”藉著龍女的力量艱難前行,東丈聲若遊絲的問道。
“不重,一點都,不重。”
“嗯,那就好”
“東丈,我揹你吧,好麼.”
“不好.”
都這個時候了,這個男人還死要面子,活脫脫的大男人主義,對此小龍女也只能由著他了,誰叫,這是自己選的男人呢,也只能儘量攙扶東丈前行,不讓他使喚一絲力道。
兩個相依為命之人就這麼一步一步往山上走去,走得很慢很慢,她,在照顧他,他,在依賴她,不分彼此,往後餘生,也如這般,相伴前行。
納士山莊,莊外。
群雄仍站在原地,目視東丈番才離去的方向怔怔無言,少頃,人群中有人遲疑問道:“就,這般結束了麼?咱們不遠千里而來,你們真的,甘心麼?”
此話一出,眾人皆沉默以待,過了半響,一人悶聲道:“那待如何?那個男人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你自己看看,現下死的人還少麼?”
是啊,遍地的殘肢斷臂,少說也有五六百號人,就這麼白白丟了性命,皆因那個男人而起。
什麼榮華富貴、什麼權勢美人,那也得有命受才是。
望著滿地慘烈的屍骸,眾人都沉默了,但卻仍有一小撮人不是這麼想的,見開始有人擺道下山,忽沉聲道:“我不甘心,有還想試試的,便隨我上山瞧瞧,若他真的還有一戰之力,那咱們再逃也不遲,面對那個男人,這也不算丟人。”
話畢,一些人顯然有些意動了,望著呼啦啦下山的人兒,選擇留在了原處靜觀其變。
最終,貪婪還是戰勝了恐懼,約莫有一百來人選擇繼續上山探探東丈的情況,正所謂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世間的一切風險與收穫成正比。
此時一幫年長者也開始結伴下山,於途瞅了眼仍在聚集的年輕人,道了聲:“還是年輕好啊,無知無畏,老夫便祝你們旗開得勝吧。”
說完不理會臉色難看的這夥人,搖頭晃腦的徑直就往山下走去。
不一會的時間,納士山莊就只剩下這兩百一十三人,全都是想試試運氣的,賭東丈沒了再戰的能力。
待集結完畢,為首之人忽然抽出長劍來回擦拭在其衣袖之上,兇狠的道:“諸位,那人的實力想必大家都已見識過了,與他為敵那是掉腦袋的活當,我話不多說,還留在這裡的定也是想去碰碰運氣,就賭那東丈現在是個紙老虎,是成是敗全憑箇中本事,誰奪得首功,那是他自己的氣運,但是,我胡二話先撂在這裡,待會上山若是有兵刃相向做那窩裡斗的活計,那就別怪我胡某心狠手辣了!”
“都聽明白了麼!?”
胡二是一字慧劍門中殘存的生力軍,平日皆流竄在江西一帶,與鹽幫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