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樓下的院子裡,隨意找了一個侍女問話,得知原來之前的那個姓陳的姑娘便是曉琴。曉琴聽了我的話卻有些驚訝,只讓我在院中等候,自己上樓去找湯神醫去了。
我心中卻有些焦躁,在這裡耽誤了太長時間了。我已經記不清楚上一次在室外離開鳳凰這麼久是什麼時候了,或許是以前鳳凰年幼時讓左家幫我帶她的時候,或許從來沒有過。我抱著夏煙走向內院通往外院那扇門,想把夏煙先送出去,一開門卻沒發現鳳凰和夏煙的蹤影,整個外院也是空無一人。
我心中微涼,連忙閉眼提聚功力像四下探查,但只不過探查了一小會兒,便忽然聽到內院小樓上湯神醫的怒吼傳來:“那傢伙還沒走?!讓他趕緊走!藥明天讓人送到他家裡去便是!”
我只覺得這神醫脾氣古怪反覆無常,讓人生厭,但這會兒卻正合我心意。我也不待對方來趕人,對空說了聲告辭便抱著夏煙騰空上了圍牆,提起身法跳出了院子。我在院子外找了一棵大樹,站在上面四下張望,莊子裡四處都有人在活動,一時也看不清楚他們還在不在此處。
我正暗自心焦,想著這種地方只怕是運功查探也是無用。不過還好這個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我便遠遠看到一大一小兩個熟悉的身影,從莊子的西南面跑了出來。我不由大喜,心中巨石落了地,大聲的招呼了她們。
二人見了我,均先問了夏煙的情況,我示意無礙。鳳凰便開始笑盈盈的跟我說道:“哥哥,這莊子裡養了好多動物呢,還有好多我從來沒見過的,還好崔姐姐都認得。”她掰著手指頭,挨個的跟我數:“除了牛羊,還有梅花鹿,有蛇,有烏龜,我還看到了一隻大黑熊!還有好幾只孔雀,可惜沒看到開屏。還有一種渾身都是鱗片的動物,和狗狗差不多大,走路的樣子可奇怪了,哥哥你見過這樣的沒有?崔姐姐說那個叫石鯪魚,名字叫魚,卻只在地上走動。我一直以為只有水裡才有魚,也只有魚才會渾身長鱗片呢。”
崔翊君笑道:“石鯪魚雖不常見,但也不是多稀罕的東西,老爺怎麼可能沒見過。我聽說這些動物都是湯神醫養來入藥的,東北方向還有一大片地是用來種植一些藥材的。”
石鯪魚聽著玄乎,其實就是穿山甲。我若有所悟,看來我進到正元莊院子裡的時候感覺到的東西可能就是這些數量不少的活物。這神醫還真是挺講究的,也挺有境界的,藥材都要自給自足的,這分明已經形成了一條產業鏈。怪不得要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周圍甚至還有足夠的遺體用來做科研解剖……
鳳凰仍舊在跟我嘰嘰喳喳,我原本由於出來沒看見她的一腔驚慌和怒氣也逐漸散了。崔翊君也在一旁小聲跟我解釋道:“老爺進去的有些久了,小姐便有些坐不住。說是難得出門一趟,卻比在家裡還無聊……我便帶她在莊子四周轉了轉。”
這個問題我當然能夠理解,但剛才從院子裡出來的心慌真是讓我心有餘悸。崔翊君把歲月還給了我,並表示要從我手裡接過尚未轉醒的夏煙。我搖了搖頭,示意她去莊外找輛馬車,她依言而去。我抱著夏煙就在樹下坐了下來。我看了一眼手裡的歲月劍,劍上有我留的一點點小把戲,均完好無損,也無多餘的痕跡。我然後低聲問鳳凰,這把劍有沒有人拔出來過。鳳凰搖頭說沒有。我心中大定,今日來此雖然無功,但並不是毫無收穫。
我稍歇了片刻,起身帶著鳳凰繼續朝莊外走去。崔翊君已經找到了馬車正候著我。我們上了車,剛走了幾分鐘,便見夏煙悠悠轉醒,果然不到半刻鐘。她羞赧非常,掙扎著要從我身上下來。我原本是不讓,但鳳凰打了個哈欠,夏煙便堅決的從我身上挪了出去,找個了位置坐下伸手去抱鳳凰。我笑著一把抱起鳳凰,讓她們都好好休息。鳳凰大為滿意,在我懷裡扭了扭身子,很快便沉沉睡去。
我小聲給崔翊君講述了關於今天在內院見到的人和事,崔翊君低頭思索半晌,最後有些抱歉的跟我表示,姓宋的男子她沒聽說過,可能是近些年冒出來的人物,和宋姓男子對話的那些人她也猜不出來。她這些年在宮裡,有些江湖上的資訊可能更新的並不及時,而對於一些成名久的人物和世家裡的人物她會更熟悉一些。
不過那些人談論的那個“妖女”她倒是聽說過一些傳聞:“那個妖女出身不明,名聲不顯,有好幾起大案據說和她有關,比如黔西賀家滅門案和蜀中唐家的滅門案、鄱陽漕幫慘案等等,這些案子可都有些年頭了。傳說她只要下手,手下從無活口,是以從來沒有人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多大年紀……”
我聽了有些不以為然:“這什麼資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