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麼……?”
李洞玄並沒有回答蓑衣老者。
若是眸子微微一閃。
僅僅只是一個眼神。
虛空中便傳出一聲劍鳴!
繼而亮起一道極致的白芒!
白芒斬過!
化作一條細線!
老者頭上的斗笠應聲裂開。
同樣四分五裂的還有老者身上的蓑衣。
粉碎的蓑衣之下。
露出的是一件僧衣。
“我該怎麼稱呼你?劍老人,亦或是別的什麼?”李洞玄隨意的說道,目光不再放在老者的身上,而是看了看周圍的場景。
這個場景讓他似曾相識。
不禁回憶起一百多年前。
西子湖上。
劍術之爭。
同時是在一隻木舟上。
同樣是面前的老人。
那一戰,李洞玄一戰成名!
被整個江湖尊稱“劍神”。
奉若神話。
只見劍老人的頭上沒有一根頭髮。
面容和一百多前相比也是慈善了許多。
他身上有著玄妙的大道氣機和佛韻流轉。
但相比之下。
更令人值得在意的卻是他手中舉著的一盞明燈。
幽綠色的火焰靜靜燃燒著。
火光映照在劍老人臉上,卻是給人一抹詭異的感覺。
以至於讓人覺得。
他手中的青燈,不是盞明燈,而是一盞冥燈。
“說實話,我有些失望。”
李洞玄忽然這般說道。
“哦?”
燃燈手握本命法寶靈柩燈,只要這盞靈柩燈不滅,他就同樣不滅。
在當初的逆道之劫中。
他正是憑藉著這盞靈柩燈才得以倖存下來。
只是經歷過那樣兇險的大劫。
這盞靈柩燈眼下已經是佈滿了細密的裂縫。
不過好在燃燈已經有了可以替代的新法寶。
那就是七寶妙樹。
故而手中託舉的靈柩燈只是假象。
七寶妙樹實際上早已被他隱藏在虛空中。
畢竟對手是曾經的通天教主。
哪怕是燃燈在如來的面前,再故作輕鬆。
可是他的心裡,依舊充滿了一絲忌憚。
“曾經的第一劍皇……不論劍道,只論劍招和劍術的確有過人之處,甚至在李某看來,縱然是那些仙神,也無人能與你比間。”
“可惜你不再是一名純粹的劍者,李某又怎能不大失所望?”
“原來閣下指的是這個?”燃燈聽完不由得大笑起來。
“的確,我雖不再是一名合格的劍者,但無論怎麼說,也應該算是一個合格的對手。”
“既然是合格的對手,那麼是否是一名合格的劍者又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有關係。”李洞玄平淡的看著他。
“除卻劍之一途,你認為當今世上,有誰能夠成為李某的對手?”
燃燈聽的怔住。
而後不禁錯愕的哈哈大笑起來。
他笑得中氣十足。
笑得下顎的鬍鬚都忍不住劇烈顫動起來。
“到底是曾經的通天教主啊!”
“獨對四聖!力戰天道!”
“曾有過最輝煌戰績的絕代存在!”
“孤傲如你,確實應該自負的!”
燃燈笑著笑著,停頓下來。
臉上不再有任何的表情。
“可是你忘了,這已經不是屬於你的時代了。”
“天道自崩,沒有聖人的時代,就算強如曾經的通天教主,也終究不過只是一個成為過去的代名詞。”
說到這裡,燃燈看著李洞玄嘆道。
“其實你不該回來的……”
“是嗎?”
李洞玄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同是眸子微微朝著身後瞥了一眼。
不知何時。
他的身後已經是突然多了一道身影。
是如來!
他和燃燈一前一後。
將李洞玄夾擊在湖面上。
“燃燈古佛說的沒錯。”
“師尊,你的確是不該回來的……因為你的回來,讓太多人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