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明論』中，萬物有其本源，萬物始於塵，歸於塵。
唯一的本源也是他們所信奉的唯一『神明』。
神位『永恆』，因位列宇宙系列之始終，也被尊稱為『零始』。
在夜柯璽的世界觀裡，『宇宙』不像人類理解的那麼宏大，與之相反，他只覺得一切是平常到甚至平庸的空間。
他們沒有未解之謎。
一切都是定量運轉，一切都在零始大人的操縱之下。
他們只需要靜靜地待在『無盡世界』，等待百億年的輪迴，一次又一次，見證大大小小的文明誕生又覆滅。
但是，在夜柯璽擁有神位的那段時間，他遇上了一個特別的人。
她的力量太過微小，微小到夜柯璽甚至沒有察覺，直至她出現在他眼前之時。
這是哪個文明……？
夜柯璽看了女孩的樣貌許久，還是不知道這是什麼形態。
他知道的不同存在形態實在太多，以至於分不清。
對於『神明』而言沒有固定的形態，他們早已脫離肉體的束縛，一切都是以意識體的形態存在的。
但是宇宙中有個傢伙卻總是用一副奇怪的形態見別的『神明』，那人就是聞人零辭。夜柯璽不怎麼了解聞人零辭，只知道他是最能近距離接觸零始大人的人。基本上一切零始大人的指令都由他代傳。
女孩的頭髮，臉，穿著打扮，看起來和聞人零辭有點相似。
“……，……。”
女孩說著屬於她的語言。
夜柯璽和任何『神明』一樣已經到了可以和任何生命體溝通的境界，所以他很自然地切換了女孩的語言。
“你是哪個文明的人？”
女孩微微一笑，說道：“你知道人類文明嗎？”
『人類文明』……
夜柯璽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的。
他記得那是零始大人專案中一個很微小的部分，甚至沒有給他們一個單獨的宇宙，而是讓他們和『神明』的分世界——『神之世界』同時存在的，並且零始大人還讓分世界的『神明』意識體在那裡管理。
但這樣，會不會有哪裡不太對？
“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如果你是人類，你應該永遠不知道有關於『無盡世界』的事，然後隨著輪迴不斷誕生，再堙滅。”
女孩似乎愣了愣，隨後“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你怎麼知道不可能？說不定是因為我突破了人類的力量，有了來這裡的能力呢？”
“不……”夜柯璽一向清醒的思緒罕見地有些困頓，“人類的發展會限制所處其中的每一個生命體。『分世界』的事也一直沒被他們知道。並且這幾百次輪迴，從沒有一次發生過這樣的事。零始大人的專案都是被控制好的，不會出現任何一個『變數』。”
“你這什麼詭異的思維……”女孩嘆了口氣，“明明你們應該很強大，但是怎麼感覺思想比我們還封建？你們雖然已經掌握了宇宙中大大小小的事，但你們也身處局中啊，又沒有看見未來，怎麼能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封建』？你在形容我的話有問題嗎？”夜柯璽情緒有些不好，他不明白一個小小的人類為什麼敢質疑零始大人，“從宇宙大爆炸開始，零始大人就一直存在，所有的宇宙都是祂控制的，祂的決策從沒有出現過錯誤。你不要太過分了，你只是個人類而已，一個低等文明。只要我想，現在就可以讓你形神俱滅。”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女孩似乎是思考了片刻，對著他彎了彎眼。
“？”這是人類表達情感的一種方式嗎？
女孩卻是看了看周圍，問道：“這裡只有你是人樣？原來其他人都不是人樣。”
“我們早已經脫離了肉體的限制……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以意識體的形式存在。我是為了和你交流方便才化成你能接受的樣子的。”
“這樣啊。那謝謝你了，你還怪有禮貌的了。”女孩咯咯笑，隨即重新端正神色，“給你說個事兒吧，你在『洗牌』之前的那個輪迴會用得上的。”
“你怎麼會知道『洗牌』？你從哪裡得到這些資訊的？”夜柯璽變得警惕起來。
“別管我怎麼知道的，放心吧，你記住一定會幫助你的。”女孩故作神秘地搖了搖手指，嘿嘿一笑，“一隻蝴蝶扇動幾下翅膀，可能另一個地方會在兩週後掀起一場龍捲風。”
夜柯璽皺了皺眉，這個原理是人類創設的，他也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