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敬與戒明二人,經過一番急切的追逐,竟意外地失去了李季安的蹤跡。他們在寺廟中沉浸佛法多年,自佛法大成後,便未曾與人有過爭鬥。此刻,面對這真刀真槍的搏命場景,儘管修為境界高深,但在瞬息萬變的實戰中,反應卻略顯遲鈍。
不久,他們與其他五位同伴在樹林中央匯聚,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困惑與無奈,顯然,他們一無所獲。
隨後,七人分散開來,再次對四周進行了地毯式的搜尋。然而,無論他們如何努力,始終未能找到李季安的半點蹤跡,彷彿他已從這片天地間徹底消失。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而沉重的氣息。
當他們回到與定海禪師分別的地方時,眼前的一幕令他們心如刀絞。定海禪師,那位德高望重的西堂堂主,此刻已化作一具乾癟的屍體,靜靜地躺在那裡。
在他身旁,陳曦陽臉色蒼白,氣息微弱,顯然已經昏迷多時。而定海的袈裟,此刻正緊緊包裹在他腹部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上,彷彿是在為他抵禦著無盡的恐懼與痛苦。
七佛子悲痛不已。這還用說,肯定是李季安這個畜生乾的!
法敬輕輕按壓著定海的脖頸,感受著那早已消逝的生命氣息。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哀傷與無奈,彷彿在這一刻,他也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法敬緩緩回頭,面色沉重地對師弟們說道:“這是一種極其邪惡的巫術,它吸乾了定海的所有元氣和精血。”
戒明回應道,“我與李季安短暫對視過。觀其雙眸,似乎有一種蠻荒氣息,大概就是這種巫術造成的影響。”
“法明、定海相繼死於此人之手,要不要請示住持法旨,再派一些人過來?”法敬道,“這倆人在寺中地位極高,一個是住持的唯一弟子,一個是西堂的堂主。此事非同小可,要慎重對待。”
戒明道,“師兄所言極是。不如修書一封,詳述此事,讓夏唐欽天監送至樓蘭寺。我等一邊搜尋李季安,一邊等候回信,如何?”
法敬等人點頭,認同此話。
“李季安雖修行此等邪術,但他境界不高,如何會在剎那間襲殺定海堂主?要知道,定海的修為是我們中最高的,與戒律院院監齊平。”禪悅問道,“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戒明指了指昏迷的陳曦陽,“將此人救醒,說不定能知道真相。”
戒明隨即上前,指尖輕點他眉心,透入一股金色元氣,為他帶來了生機與活力。
陳曦陽悠悠轉醒,睜眼看到七佛子,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悲憤之色。
“你可知發生了什麼?”戒明關切地問道,“定海是怎麼死的?”
陳曦陽聞言,劇烈地咳嗽起來。他腹部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不斷滲出。但他仍然強忍著疼痛,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
“我被李季安那廝重傷,本是已死之人。定海師父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隨即幫我包紮傷口止血,又為我輸入元氣療傷,將我從無常手中救回。正當我即將脫離危險的緊要關頭,李季安從定海師父身後偷襲,一口吸乾了他的元氣和精血,並將我打暈。大概要對我痛下殺手的時候,眾位大師恰好趕到,他便再次逃離。”
戒明點頭,說道,“他的體內確實有定海殘留的元氣,所言不虛。”
法敬皺眉道,“他居然殺了個回馬槍,出乎我等意料。這樣狡猾的心機、這樣毒辣的手段,真是防不勝防。各位師弟,以後不可以單獨行動,必須要兩三人一組,方保無虞。”
眾人齊齊稱是。
陳曦陽忍住心裡的笑聲,暗罵這幫禿驢真是蠢驢,境界雖高,卻太好騙了。
李季安躲在一棵大樹上,趁他們七人回到原處的當口,已經悄無聲息地溜出了樹林,直奔茫茫草原。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一頭扎進碧綠的草海當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從此以後,他便是飛鳥投林、池魚入淵,彷彿融入了這片廣袤的天地之間,成為了草原的一部分。而七佛子想要再找到他,恐怕已是難上加難。
“這人怎麼辦?”禪悅指著陳曦陽問道。
戒明道,“道友,你為幫助我等擒拿惡賊李季安,身受重傷。我等要深入草原,不能將你送回師門,也不方便帶你同行。不過你性命無憂,儘管放心。我等修書一封,讓欽天監的人送你回去養傷,沿途照顧。如何?”
“大師,無需如此。我隨身攜帶本宗療傷聖藥,又有定海禪師為我治療內傷,就在此地修養幾日,即可痊癒。大師儘管前去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