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氣氛即將陷入沉寂,李季安忽然開口,“如此安排甚妙。那就勞煩監正大人費心了。”
王道林驚訝地望著他,周翼宇則喜出望外。
“極好。那我現在就去。”周翼宇完成任務,頓感渾身輕鬆,說不出的舒坦。
看著周翼宇遠去的背影,王道林忍不住問道,“師弟,此人不可信。你千萬不要關心則亂,到頭來一場空。”
李季安搖搖頭,“我寧信井中枯骨,也不會再次相信宋宜嘉。”
“那你這是?”
“師兄,你、我、師姐三人聯手也打不過塔慧和錢無執中的任何一人!事緩則圓。我的意思是,既然宋宜嘉打算緩一緩我和樓蘭寺之間的衝突,方便她處理宋澤霸等一眾對她不滿的朝臣,我就順水推舟,為我、為雲宗玥多爭取一些時間。”
李季安望著師兄哀憐的眼神,繼續說道,“只要雲宗玥安然出關,不管此次煉化冰魄是否成功,我一定要帶她隱居。我要帶她去南方,尋找傳說中的南冥天池,說不定會遇到師父。”
王道林明白了,他這是不想拖累師門。
他拍了拍李季安的肩膀,“小師弟,你有擔當。但有些事情,不是退一步就能解決的。人心難測,世事無常,你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李季安點點頭,“知道了,師兄。”
王道林知道他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自己也不方便替他做決定。於是問道,“既如此,要去雲悠居看看吳颯行嗎?”
李季安搖了搖頭。
王道林笑了笑,揮手告別。
李季安望了一眼雲悠居的方向,隱入漆黑的夜色中。
首座和院監果然沒有遭遇伏擊,順利地進入皇宮之中。
宋宜嘉親自立於皇宮門口迎接,設宴接風。
“塔慧法師和錢無執法師親臨,我等不勝榮幸。”宋宜嘉款款行禮,二人合十回禮。
首座塔慧修的是梵天普照法,是一種古老而神秘的佛家法門。此法門源自遠古時期的梵天界,傳說中由一位無上的佛陀,於萬載寒冰與無盡烈焰交織的混沌之中,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終得天地之靈悟,開創而出。
“梵天普照法”包含了深奧的佛法智慧,也蘊含著佛國本源的力量。修此法者,需先修心,以慈悲為懷,淨化心靈之塵垢,達到心無掛礙、無有恐怖之境。隨後,透過特定的禪定與冥想,溝通天地靈氣,吸納宇宙間最純淨的光明之力,將之轉化為自身修為。
修煉至深處,修行者可施展出“梵天普照”之術,此術一出,猶如萬道金光自天際傾瀉而下,照耀世間萬物,淨化一切邪惡與苦難。在光芒的照耀下,即便是最深沉的黑暗與絕望,也會被逐漸消融,萬物復甦,生機盎然。
塔慧修行此法數十載,佛法精深,已然大成,僅在住持塔宏之下。舉手投足間,隱隱有佛光閃現。
宴會之上,燭光搖曳,金碧輝煌的宮殿內瀰漫著淡淡的香氣。宋宜嘉笑語盈盈,頻頻舉杯向塔慧與錢無執敬酒,言辭之間盡顯誠摯與敬意。
“塔慧法師,錢無執法師,二位能在此刻蒞臨,無疑是對我夏唐莫大的支援與鼓舞。近來朝中風雲變幻,有二位法師坐鎮,實乃我朝之福,百姓之幸。”宋宜嘉言辭懇切,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塔慧法師微微一笑,聲音溫和而深邃,“公主殿下言重了,我等既受皇恩浩蕩,自當竭盡全力,護佑這片土地安寧。”
錢無執法師則顯得更加直接,“殿下,我等此行,除了為皇上祈福,亦是為了解決那李季安之事。樓蘭寺與李季安之間的恩怨,需得有個了斷,以免累及無辜,更不可讓世俗紛爭擾亂了修行界的清淨。”
宋宜嘉聞言,神色微變,但很快恢復常態,笑道:“法師所言極是,此事我亦在積極處理之中。李季安雖與我等有隙,但若能化干戈為玉帛,對雙方都是一件好事。”
“此人妄議佛法,本就罪不容誅。又接連殺害我住持弟子法明、西堂堂主定海、戒律院定光,如此血海深仇,如何能便宜了他?”
周翼宇笑道,“大師,欽天監查明,法明之死,與李季安無關。”
錢無執皺眉道,“怎麼說?”
“法明大師只是與李季安切磋,受了重傷。李季安並未下重手,法明死於一個叫沈梅莊的女人手中。”
“沈梅莊?”錢無執問道,“她是什麼人?”
“買命莊莊主。買命莊是中原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被先皇下令嚴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