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趙天命和院長已經出現在一片虛空之中。
低頭一看，下面群山聳立，每一座山峰，都有一座巨大的廟宇，裡面有許多穿著金色袈裟的僧人。
山腳下，是一望無際的田地，無數的普通人，衣衫襤褸，正在辛勤的勞作。
“這裡就是佛界？”
趙天命大吃一驚。
院長點頭：“正是。”
“這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趙天命嘆了一口氣。
“在你想象中，世人都過得很好？”
“對啊，可是看起來，他們過得很苦。”
趙天命說。
院長道：“跟我去看看吧。”
兩人落在一座寺廟前。
很奇怪，面前有無數的僧侶走動，卻像是根本看不見兩人一般。
趙天命有些好奇。
“他們看不見我們。”
院長解釋道。
此時，一群農民挑著扁擔走進廟裡，挑的都是糧食。
這些人進來之後，先是對一群僧人跪拜。
但這些僧人卻高高在上，俯視著眼前的信徒。
開始納糧。
場面很嚴苛，一位老農顫抖著說道：“今年的蝗蟲氾濫，收成不好，請大師們原諒……”
沒有原諒。
啪！
一條皮鞭落在老農的身上。
老農趕緊跪下磕頭，都不敢躲閃，站在他身邊的，是他的兒子，身高超過兩米，卻很瘦弱，他並沒有護住父親，而是跪在一邊，一臉的虔誠，承受著鞭刑。
捱打的不只是老農，還有其餘的人，其中一位妙齡女子，同樣很瘦小，懷裡還抱著一位嗷嗷待哺的孩童，一樣受到了鞭刑。
趙天命立即便要上前。
沒想到，卻被院長攔住了。
“你想救他們？”
院長問。
趙天命挑了挑眉：“難道我們要見死不救嗎？這些和尚，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這還是人嗎？難道做人的底線都沒有了嗎？佛家不是講究仁慈嗎？”
院長帶著趙天命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們出現在一座土城。
這裡的人，依然很貧窮。
前面，一隊僧人縱馬疾馳而來，撞飛了好幾名路人。
路人紛紛閃開，不敢有絲毫的怨言，全都跪拜在地，低著頭，他們的神情很虔誠，又或是很茫然和麻木。
縱使被快馬踩死了好幾人，家人也不敢上前。
僧人縱馬離開。
有人將屍體搬走，卻仍舊沒有聽到一句抱怨。
接下來，院長帶著趙天命走了好些個地方，把佛界逛了大半。
趙天命都慢慢地麻木了。
他看到了太多不想看到的場景。
總結一句，在這裡，僧人便是天，而普通人，卑賤如奴隸一般。
無數的僧人，受到信徒的供養，卻並不把信徒當人，他們高高在上，視人命如草菅。
可最讓趙天命無語的是，這裡的信徒，卻甘願受到奴役。
回到虛空之中，院長問：“看清楚了嗎？這便是佛界。”
趙天命有些不滿。
“院長，這些僧人如此的惡毒，你為什麼不制止，如果你願意，這種情況就不會發生。”
“我不願意。”
院長回答。
啊？
“為什麼？”
趙天命皺眉道。
院長回答：“你忘了嗎，我只是這個世界的靈，在我心裡，本就不該有太多的情緒。”
“這個理由我不認可。”
趙天命沉聲道。
“這個世界，有光明的一面，就有陰暗的一面，這才是完整的，曾經，我也想過幫他們，我殺光了所有的僧人，但卻一時心軟，放過了一人，你猜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院長嘆道。
趙天命想了想，說道：“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然後你就沒有心情再管他們了？你這是不對的。”
院長搖了搖頭，道：“看來，你還是沒有太過明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們願意如此，救人是沒用的，哪怕我把所有的僧人都殺了，時間久了，還會有新的僧人出現，因為我不能將所有的僧人出現過的痕跡都抹去，哪怕我能，別人心中有佛，一切還會死灰復燃，再說，有僧人，這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