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既然要和談,那我先給你一份和談的誠意”,羅陽說著,把那袋已經被老鼠咬破的糧袋拖到門檻那裡。
碩鼠連忙咚咚幾步跳上樓梯中間,謹慎地盯著羅陽“你是什麼意思?”
“叫你的子子孫孫們來吃吧”,羅陽退回正屋。
碩鼠朝著樓上吱吱叫喚幾聲,很快一連串的小老鼠如泉水般湧下來,圍著糧袋開始急迫地進食。
碩鼠站到門檻上,指揮小鼠“往上搬,別盡顧著吃”,小鼠便按它的指令搬著糧食跳上樓梯。
約莫過了一個鐘頭,老鼠們把這一袋糧食全部搬空。
碩鼠的心總算放下來,對羅陽道“感謝你,人類!”
羅陽擺擺手,“不礙事,現在咱們說正事吧。”
“你說,我聽著”
“你待在這個宅子多少年了?”
“按照你們人類的紀年方式,自我來到這裡已經有30年了”。
“那你活了多少年?”
“33年”
羅陽心中頓時跑過一群草泥馬:這特麼怎麼跟我一樣大?老鼠能活這麼久嗎?不對,他來到這裡30年,不是跟頹廢大叔說的鬧鬼傳言時間正好印證?
“你為什麼這麼大個?”羅陽繼續問
“我30年前就有這麼大的體型了,是什麼原因我也不知道,我發現我的同族與我相比,確實小得太多了。”
“你這體型相對於你的子子孫孫確實大了很多,不過比起我所知道的一些老鼠,還是小很多?”羅陽把手舉到頭頂,他1.7米的個子,伸長手大約2.1米,“據我所知,你有的同族能有這麼高,你跟它比起來,也就是個小不點而已。”
碩鼠被羅陽的話鎮住了,腦袋裡想象著比對面人類還高一手的巨大同類的樣子“你真的見過這樣的我的同族?”
“這就是你少見多怪了,也難怪,你一輩子都呆在這裡,從來不出去,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多廣闊,你知道你的同族曾經佔據了一個巨大的大陸嗎?哦,估計你也不知道什麼是大陸,反正就是非常非常大的一片土地,那裡全都是你的同族,說是你們的天堂也不為過。”
“難怪神蹟給了我啟示,我族將佔有一片自由生存的樂土……”碩鼠激動起來,突然發現自己說多了立馬停下,換了個話題:“那你知道那片土地,大陸在哪裡?”
羅陽頷首“我自然是知道的,你就別想去,你一隻老鼠,出門就人人喊打,這輩子也去不了,除非我帶著”
“我怎知你說的那處是不是騙我”老鼠忽然冷靜下來
“我給你看看你們那同類與人類對戰的影象,這總不能作假吧”羅陽開啟手機,搜尋了一個袋鼠與人類拳擊的影片片段,一隻一人高的袋鼠揮著拳頭把身強體壯的人類拳手打得連連敗退。
他將影片對準碩鼠迴圈播放。
“這,這,這……”碩鼠看著影片裡面的袋鼠痛毆人類,震撼的無以復加,吱吱幾聲叫來幾隻老鼠。
“老祖,那人類手中的東西與人類家裡放人類活動的影象盒子一樣,所以我們的巨大同族戰勝人類肯定是真的,”幾隻老鼠向碩鼠確認了羅陽手中影片的真實性,也同樣被一人高的袋鼠鎮住了,它們竟然還有這麼大的同類。
“怎樣?”羅陽說“像這麼大的老鼠,那片土地全是”
良久,碩鼠終於下定了決心:“你要怎樣才能帶我去?”
既然外面還有這樣一個巨鼠的天堂,它一定要去見識一下。在這裡生活了30多年,見了多少同族的生生死死,沒有任何一個同族能理解它的痛苦。它過於巨大,不能與任何同族交配,對它而言,活著只是年復一年地看其他老鼠交配繁衍生殖老死,活著對它而言沒有什麼其他意義。
雖然神蹟的降臨使它進一步覺醒,它甚至感知到了神蹟對它的啟示,它們將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樂土,可那又如何?神蹟並沒有啟示它會給它一個伴侶,即便得到了樂土,它即便神蹟使它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越發強健,它仍舊孑然一身。這種百無聊賴,這種孤獨,這種寂寞,這種看著同族生死迴圈往復,而自己只能永遠旁觀不能參與的痛苦,沒有任何一個同類能理解,雖然它也可以自殺,或者到人類面前送死,可見多了同類的生死,它又有些畏懼死亡。
現在,這個屠殺了它幾百只同族的人類忽然告訴它,在外面的世界,有比人類還高大的巨鼠,那不就是說明也會有與它體型相當的同類嗎。這一刻,它等了太久,此刻它從未有過如此急迫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