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關。
趙澤平和江中流依舊在江上對峙,大家同出一脈誰都不想先行動手。
趙澤平帶著幾位堂主,江中流也帶著幾位堂主。
這邊以馬良嗣、梁守道為首,那邊以楊葉、西門鴻飛為首。
雙方已經對峙了三天。
城門樓上燕雲笑呵呵的說道:“看來這位趙副幫主也不想撕破臉,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找這麼蹩腳的理由。”
張子路卻慎重道:“許是並非如此,趙澤平的確有些心軟。
“雖然江中流已封龍將,但紅甲軍往昔也曾受過趙澤平的諸多調遣。
“而且禁衛軍組建的時候江中流又出面訓練,如今兵戎相見實屬人間悲劇。”
“既然如此那我們有沒有可能勸降這位趙副幫主。”
張子路笑道:“趙澤平這個人雖然有些心軟但也十分頑固,怕是就算趙日火降了他都不會降!”
“難道非得打一仗才行!”
張子路又搖頭道:“只要趙澤平還活著恐怕這仗就得一直打下去!”
燕雲不由有些頭疼。
“一將功成萬骨枯,看來這話是一點都沒錯。我看還是把我外公調去海路將我大哥調來作戰吧。”
“不可!江戰和海戰並不一樣,漢軍水師便是海戰訓練,漕幫水軍多是江戰訓練,二者不可混淆。”
二人說話間忽然望見三江口駛入一支船隊,為首一艘艅艎戰艦,三桅大帆迎風招展。
其後跟著蒙衝鬥艦、百尺樓船數十艘,衝鋒小舟、突帽、走舸、橋舡數不勝數。
這一支艦隊駛到三江口將戰場攔腰截斷,艅艎戰艦正對著趙澤平的大船,艦首一尊大炮亮出了黑統統的炮口。
蒙衝列陣在前,船上撞錘、拍竿蓄勢待發。
樓船牙艦斜向排列組成一個鋒矢陣將艅艎首艦保護起來,船上投石車、架子弩密佈排列在甲板上。
其餘艦船、走舸跟隨著蒙衝戰艦,船上弩手端著雙翼大弩朝天預備,一輪仰射便可覆蓋戰場。
一支快船朝著山海關駛來,上了岸直奔關城。
燕雲遙望出去大概的認出來人,當時下了城迎出門來,正是關雲龍。
“末將關雲龍參見陛下!”
燕雲趕緊攔住。
“免禮免禮。日前朕已經昭告天下廢除了一應繁瑣禮事,從此我們君臣再也不用大禮參拜了。”
關雲龍實則也很煩三拜九叩的禮節。
在漢水時他們島主除了祭天幾乎不行跪禮,哪怕是對父母也僅僅是過年時拜上一一拜。
“陛下英明,如此胸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燕雲哈哈笑道:“千古無人我倒認了,這後無來者我就不敢說了。關將軍請進城詳敘。”
“既然陛下出來那我就不進去了,大戰在即我長話短說。”
燕雲認真聽著,關雲龍繼續說話。
“秦雄秦將軍那裡基本談妥,他雖然沒有明確答應但態度已經十分明朗,至少可以做到兩不相幫。
“但是樊梨花樊山主卻明確表示願意歸順大燕,只是需要貴妃娘娘出面作保!”
“哦,這倒是意外之喜,不過要貴妃去的話怕是有些為難!”
“所以我也沒敢明確答應,特此來請示陛下。”
燕雲笑道:“你這請示我也沒用啊,我也得回去請示貴妃。”
關雲龍不由哂笑,隨即又嚴肅地說道:“陛下這仗究竟打不打!”
燕雲也很為難。
“唉,誰都不願做惡人,誰先動手那肯定就是挑起爭端。”
“既然兩家早已約戰那誰先動手有何關係?既然各有顧忌那就由關某做這個惡人好了!”
“不急。我還想再觀察觀察,畢竟大戰一起那就是血流成河,如今社稷復興在即朕實在不願再做無畏的犧牲。”
“陛下身為天子理當以蒼生社稷為首任,但末將只知道征伐打仗,誰不服就打到他服。”
燕雲長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還是不夠果斷,但他畢竟年輕有所猶豫也是在所難免。
當時他又說道:“那容我回去和相國商量商量,以炮聲為號鐘鼓為引,具時大軍出擊鎮服漕幫。”
“遵命!”
關雲龍扭身回了戰場。
燕雲則回了城去先找到上官婉傳達了樊梨花的心意。
上官婉果然有些猶豫,江曉月吼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