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十六躬身應承:“既是恩師的吩咐,弟子定當竭力。”
“嗯,好男兒自當有所承擔。你師兄可安排妥當。”
“師父放心,師兄一切安好。師父用心良苦,甘於忍受坊間惡語謠傳,弟子每每聽到心如刀絞。”
張子路卻笑道:“些許小事不足為道,那個小乞丐如何了!”
“子弟本已要出手,不料卻有貴人相助,如今那小孩已經和師叔相遇正在北上。”
“能夠伴龍而生自當做龍槍勵馬,怎可輕易殞命。十六你繼續盯著吧,按照計劃行事!”
“是,弟子告退。”
朱十六躬身告退,出門又關門。
朱十六離去後屋內小孩眨著大眼睛問道:“師父,你方才的說話我聽得一知半解,我是不能知道這些事嗎?”
“自然是可以的,你是真龍天子,這些事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這孩子生得玲瓏標緻,相貌淳淳,臉上掛著天真爛漫的神采。
常人見了絕難想象到他是已經熟讀“三子六文”的大學問家。
他童心無慮,聰明伶俐,說話直截了當,但也知道涉及機密之事還是壓低了聲音。
“師父,你說的那個孩子是你真正的兒子嗎?”
張子路嘆了口氣,點頭稱是!
孩子神情悲愴,有些哽咽地說道:“師父,您不必如此,誰做帝王都是一樣的。”
張子路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
“對,都一樣!他命硬,比你更容易活下來。”
一句命硬道盡了為父者無盡的悽楚。
他張子路應運而生,誕生於上古戰亂的落幕階段,成長於中古伊始。
費盡心機做出了無盡的努力才構造了一番宏圖偉業,真龍天子誕生正是結束這亂局的好時機。
縱使他千年歲月僅此一子也只能忍痛割愛,這是為了蒼生大義,萬古的社稷。
張子路看著眼前的孩子,眼神裡充滿了憐愛。
“孩子,你也很苦,從小就與父母分離,你不會責怪師父吧。”
孩子搖了搖頭,“比起哥哥,我的命運要好得多了。”
西風慘烈,雖已陽春三月但氣溫依舊很低,一輛馬車奔走在黃沙古道之上。
或許並沒有路只有無盡的荒漠,一道長長的車轍遠遠地延伸到天地交界的盡頭。
趕車的兩名女子裹著厚厚的烏黑斗篷,她們目光灼灼,面色憔悴,發乾的嘴唇依舊無法影響她們傾世的嬌顏,反而更增加了些許悽美。
車內三個孩子裹著厚厚的毯子依然有些瑟瑟發抖,一位更加美麗聖潔的女子在打坐養神。
“師父,聖域不會永遠都是這麼冷的吧!”
蘇毗睜開眼睛看了看那雙純真的帶著一絲愜意的大眼睛,她微微笑道:“你怕麼?”
丫丫搖了搖頭,“師父我不怕,但是小蝶和小夢她們沒吃過苦,我怕她們挨不住。”
一個看起來略大一些的孩子不服氣地說道:“誰說的,我姑媽從小訓練我,我可沒少吃苦呢!”
另一個看起來略小一些的孩子卻弱弱地說道:“我的確沒吃過苦,但吃一些也無妨的。”
蘇毗笑靨如花,她看著三個孩子十分滿意,她說道:“放心吧,吃苦是必須的,但總不至於長期地讓你們挨凍。”
一座大城若隱若現的出現在了眼幕中,待離著近了才發現這只是一座鎮子,只因房屋太過高大,圍起來好像一座城市。
“師父,我們是連夜趕路還是在天門鎮住宿?”
蘇毗掀開簾子看了一眼,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了,但那鎮子似乎還在很遠的地方。
“住宿吧。馬兒也受不了呢。到時候好好犒勞它們一番。”
“嗯。”
張恆聽著師父分析大陸的局勢,至少明面上他是叫這個名字。
“所以,統一大陸最大的阻力是唐盟和漕幫。漕幫化整為零不易速取故而要先拿下唐盟,屆時以長安為都輻射大陸,漕幫烏合之眾也就不足為慮。”
“師父,草原和林場兵強馬壯,我們如果去打的話那就是兩敗俱傷。
“最好可以說服他們合作立朝,到時候封他們一個鎮邊大將軍不也一樣逍遙自在麼。”
“孩子,立朝可並不是簡簡單單地喊個口號,最主要的是建立政權和法度,以法度人才能世道太平。
“何況還要統一貨幣、完善的貿易制度、正確的文